人都有些动容。谁能想到,几个月前,这还是个输光了家底,差点跳天台的赌徒。
张成功说着,就准备掏出手机给老婆打个电话,报个平安。
可他刚拿出手机,一个熟悉的身影就从街角走了过来。
是徐芳。
她手里提着一个巨大的保温袋,另一只手还拎着保温桶。
“我估摸着你们也该喝得差不多了。”徐芳走到众人面前,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,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,“刚蒸好的包子,还有我熬的醒酒汤,大家趁热吃点,垫垫肚子。”
她打开保温袋,一股浓郁的肉香和面香扑面而来。
张成功看着自己的妻子,眼眶一热,什么话都没说,只是走过去,默默地从她手里接过了那桶沉甸甸的醒酒汤。
有了热包子和醒酒汤下肚,众人身上的酒气和疲惫都消散了不少。
吃完这顿特殊的“早餐”,天已经大亮。
大伙便一起朝梦想收容所走去。
……
梦想收容所门口。
王建国醒来时,是被冻醒的。
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昏倒,又是什么时候醒来。只记得助理和司机七手八脚地把他扶到旁边的台阶上,然后就是无尽的黑暗和寒冷。
六百亿。
这个数字像一头看不见的巨兽,把他所有的尊严、骄傲和希望,都嚼得粉碎。
天色已经大亮,环卫工人的扫帚在不远处摩擦着地面,发出沙沙的声响。
晨练的老人推着吱呀作响的自行车,慢悠悠地路过。
一切都和往常一样,但王建国的世界,已经塌了。
他身上的高定西装,此刻皱得像一团咸菜。领带歪在一边,头发凌乱,一夜未刮的胡茬冒了出来,让他看起来像个输光了家当的赌徒。
助理和司机缩在不远处的车里,不敢过来,只是用一种混合着恐惧和同情的目光,远远看着他。
王建国就那么坐着,双眼无神地盯着收容所那扇冰冷的旋转门。
他知道,再过一个小时,他就能见到林宇了!
就在这时,一阵喧闹声由远及近,打破了清晨的宁静。
“嗝……老赵,你别扶我,我没醉!”
“你还没醉?你走路都画龙了!”
“我那是……那是走出了一条王霸之气!”
“我看你是王八之气!”
王建国木然地抬起头。
他看到一群人,勾肩搭背,摇摇晃晃地从街角走了过来。
这群人,成分复杂得有些好笑。
有穿着旧夹克的,有穿着运动装的,还有几个年轻女孩,脸上带着熬夜的疲惫和掩不住的笑意。
他们一个个都满身酒气,混杂着烧烤的孜然味,走得东倒西歪,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亲近和热闹。
王建国愣住了。
这些人……要去哪?
他眼睁睁地看着这群醉鬼,旁若无人地朝着梦想收容所的大门走来。
为首的那个中年人,赵德柱,一边走还一边哼着跑调的歌:“咱们老百姓,今儿个真高兴……”
旁边的张成功打着饱嗝,手里还提着个空了的保温袋,满脸红光地跟妻子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