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说完,他仰起头,又是一瓶啤酒见了底。
“好!”
“说得好!咱们就是一家人!”
王大力放下空酒瓶,摇摇晃晃地转过身。
整个烧烤摊前,所有人都站着,只有一个人还稳稳地坐在椅子上。
王斯葱。
他翘着二郎腿,脸上挂着那副熟悉的,玩世不恭的笑容,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。
周围的喧闹声,仿佛在这一刻都离王大力远去。
他的世界里,只剩下眼前这个男人,和那满桌的空酒瓶。
王大力咧开嘴,露出了他那标志性的憨笑,朝着王斯葱走了过去。
他每走一步,身体都晃一下,看得旁边的姜小糖心惊肉跳,随时准备冲上去扶他。
可她没有动。
她知道,这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时间。
王大力走到桌前,一屁股坐在王斯葱对面。
“葱少。”
他打了个酒嗝,眼神已经有些涣散。
王斯葱没有说话,而是拿起一瓶没开的啤酒,用牙“啵”的一声咬开,递到王大力面前。
“憨憨,你跑去川西,拉了五百多号人,连个招呼都不跟我打。”
“这瓶,你该不该喝?”
王大力二话不说,接过酒瓶,仰头就灌。
“该喝!”
酒液顺着他的下巴流下来,他也不擦。
王斯葱看着他喝完,自己也拿起一瓶,用同样的方式打开。
“我他妈为了给你小子撑场面,三百多个骑士,西装,烧烤,搞得跟黑社会火拼一样。”
“这瓶,我该不该喝?”
说完,他也一饮而尽。
王大力红着眼睛,从桌上又摸索着拿起一瓶,自己用牙咬开。
“我丈母娘要请我吃佛跳墙,都是葱少你的功劳。”
“这瓶,我必须喝!”
“咕咚咕咚”,又是一瓶。
王斯葱扔掉手里的空瓶,又拿起一瓶。
“本少为了等你这个憨憨,在这破烧烤摊坐了七个多小时,喂了半宿的蚊子。”
“这瓶,该谁喝?”
王大力想也不想,伸手就去拿酒。
“该我喝!”
王斯葱却没把酒给他,而是自己举到了嘴边。
“不,这瓶该我喝。”
“谁让你是我兄弟呢。”
他仰头灌下,喉结上下滚动,一滴没洒。
喝完,他把空瓶往桌子中央重重一放。
桌上的空酒瓶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。
王大力看着他,笑了。
王斯葱看着他,也笑了。
周围的人都安静地看着他们,没有人说话,没有人劝酒。
他们知道,这酒里,是两个男人之间最深的情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