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宇的话，像一根冰锥，狠狠扎进了王斯葱的心窝子。
他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，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。
刚刚还冰凉爽口的啤酒，在嘴里突然变得又苦又涩。
是啊。
他光想着怎么把场子搞大，把名气打出去，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王斯葱牛逼。
却忘了最根本的东西。
他们的APP，还有十天才能上线！
现在全网的流量都跟疯了一样涌过来，结果发现连个门都找不到，这不等于是在耍猴吗？
王斯葱的脑子飞速运转，后背瞬间就被冷汗浸透了。
他能想象到明天会是什么样的场景。
应用商店里冒出十几个叫“爱情外卖”或者“为爱冲锋”的山寨APP。
图标一个比一个骚，下载链接里全是病毒和垃圾广告。
那些满怀期待的用户下载下来，发现被骗了钱，手机中了毒。
这笔账，最后会算在谁的头上？
算在他王斯葱的头上！
算在还没出世就已经被打上“骗子”标签的“爱情外卖”头上！
这他妈不叫开门红，这叫开局就送了人头，而且是全家老小一波团灭！
“老林……我……”
王斯葱的声音有点发干，他想给自己辩解两句，却发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唐欣和秦思思也懵了，她们看看脸色煞白的王斯葱，又看看一脸淡定的林宇，脸上的兴奋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“林总，应该……应该没那么严重吧？”
唐欣小声地开口，试图挽回一点局面。
“名气打出去了，总归是好事啊，大家等等不就行了？”
林宇拿起一串烤得滋滋冒油的鸡翅，吹了吹热气，看都没看她一眼。
“等？”
“你瞅瞅现在这些网民，有那个耐心吗？”
“你现在干的事，就是把全世界的食客都请到你家门口，告诉他们你要做一道佛跳墙，而且是米其林三星级别的。”
“结果呢？你家厨房里连个锅都没有，连根葱都找不到。”
“你猜他们是搬个小板凳在你家门口等上十天，还是扭头就去隔壁的沙县小吃点一份飘香拌面？”
林宇咬了一口鸡翅，含糊不清地继续说道：
“热度这东西，今天有，明天就没了。”
“你辛辛苦苦烧的这把火，明天就成了别人家的柴火，给那些做山寨APP的骗子取暖了。”
“到时候，人家赚得盆满钵满，你王斯葱，就成了全网最大的小丑，纯纯的大冤种。”
“噗——”
王斯葱刚缓过来喝的一口啤酒，再次喷了出来，幸好这次他学乖了，扭头喷向了旁边的垃圾桶。
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得跟打桩机一样，咚咚咚地快要从胸口蹦出来。
小丑！
大冤种！
这两个词，比任何脏话都让他难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