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点上一根烟,深吸一口,悠然地吐出烟圈,烟雾模糊了他轻蔑的脸。
林晚晚没理他。
她蹲下身,打开箱子,开始默默地收拾东西。
先是孩子的奶粉、尿不湿、小衣服,还有那个孩子睡觉必须抱着的小布偶。
然后是她自己的东西。
身份证、结婚证,她把这几样最重要的证件,放进了随身的小包里。
行李箱里,她只放了几件换洗的内衣和那几件旧T恤。
至于那些曾经刘凯“赏赐”给她的连衣裙和高跟鞋,她一眼都没看,仿佛那是一堆垃圾。
刘凯脸上的嘲讽,一点点僵住。
她来真的?
不可能!绝对不可能!
收拾完后,林晚晚又抱起了床上的孩子。
她单手拖着行李箱,往外走。
刘凯猛地冲上去,拦在卧室门前。
“真要走是吧?看来你跟那个野男人是真的了!”
“不过,林晚晚我提醒你!你玩归玩,可真要带着一个拖油瓶……”
“我他妈就不信了,现在这个社会,哪个野男人会傻到替别人养一个拖油——”
“瓶”字还没来得及从他那张丑陋的嘴里吐出来。
啪!!!
一声比刚才任何声响都更清脆、更响亮的耳光,在空气中轰然炸响!
这一次,是林晚晚打的。
她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,将积攒了数年的委屈、愤怒和失望,全部灌注在了这一巴掌上。
“林晚晚,你竟然敢打我!”
刘凯捂着红肿的脸,一脸的不可思议。
“刘凯。”
林晚晚看着他。
“你可以打我,也可以骂我,但你唯一不能说我的儿子是拖油瓶。”
“明天上午九点,民政局门口,我等你。”
“你要是不来,我就直接去法院起诉。”
说完,她抱着孩子,绕开僵在原地的刘凯,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曾经被她称为“家”的地方。
“砰!”
防盗门沉重地合上,发出一声巨响,也彻底隔绝了两个世界。
客厅里,死一样的寂静。
刘凯还保持着捂脸的姿势,脸上的刺痛感,远不如心里的屈辱来得强烈。
她走了?
她竟然真的走了?
那个每天跟在他身后,问他晚饭想吃什么,衣服要不要洗的女人。
那个他一皱眉,就会吓得不敢说话的女人。
那个他以为,一辈子都会被他攥在手心里的女人。
就这么走了?
“啊!!!”
一声野兽般的咆哮,从刘凯的喉咙里迸发出来。
他一把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,狠狠地砸向了对面的电视。
“哗啦——”
液晶屏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