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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哪里是旱厕?
这装修标准,这干净程度,比她们蜂y鸟音乐总部的卫生间,还要好上不止一个档次!
李曼彻底懵了。
一个比丐帮分舵还破烂的地方,为什么会有一个如此豪华的厕所?
她顺着前方看去。
只见三个男人,像三根电线杆子似的,一动不动地杵在那儿。
他们全都背靠着墙,神情肃穆,齐刷刷地盯着最里面的那个厕所隔间。
那架势,不像是在等坑位,倒像是在参加什么神圣的仪式。
李曼的好奇心,第一次压过了恐惧。
这些人,到底在干什么?
就在这时,一阵略带沙哑的吉他扫弦声,从那个紧闭的隔间门后传了出来。
紧接着,一个充满了故事感的男声,轻轻地唱出了第一句。
“敬那年,我们曾一无所有,却自命不凡……”
歌声响起的瞬间,李曼感觉自己像是被一道无形的力量狠狠击中了。
那声音,沙哑,粗粝,却又透着一股被生活磨平了棱角后的沧桑。
不像是唱出来的,更像是从胸膛里,把积压了多年的故事和委屈,一个字一个字地掏出来。
“敬那条,我们选错了的路,和摔过的跟头。”
马小跳的声音继续,吉他声变得沉重而压抑。
李曼的眼前,忽然变得模糊。
她想起了自己刚入行的时候,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实习生。
因为相信了一个前辈画的大饼,把父母偷偷给她的嫁妆钱全都投了进去,结果血本无归。
她躲在那个月租八百块的出租屋里,哭得天昏地暗。
房东在外面把门砸得震天响,催她交租。
她在里面死死捂着嘴,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,生怕被赶到大街上。
“敬那些,无人问津的时光,和不曾熄灭的光。”
泪水,终于忍不住,顺着她的脸颊滑落。
她想起了创立蜂鸟音乐的那些年。
白天,她穿着笔挺的职业套装,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,在各个投资人面前口若悬河,描绘着她心中的音乐帝国。
晚上,她回到空无一人的办公室,踢掉磨破了脚后跟的高跟鞋,就着冰冷的矿泉水,啃着干硬的面包。
窗外是城市的万家灯火,办公室里只有她一个人,和桌上那盏永远不会熄灭的台灯。
那盏灯,就是她当时唯一的光。
“敬那个,被嘲笑了的梦想,和咬着牙的成长。”
李曼的身体,开始无法抑制地颤抖。
她想起了无数次,那些追求她的男人,在她面前的“告白”。
“曼曼,你别傻了,做音乐平台?你有人脉吗?你有钱吗?你一个女人,瞎折腾什么?”
“我希望你不要不识抬举,安安稳稳找个工作嫁给我,不好吗?”
她想起了父母在电话里语重心长的劝说,亲戚在饭桌上明里暗里的嘲讽。
那些话,像一根根针,扎得她遍体鳞伤。
可她没有回头,只是咬着牙,把所有的血和泪,都咽进了肚子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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