凯利赌庄,八层休息区。
楚无深陷在丝绒沙发里,接过行白递来的红茶,氤氲热气模糊了他含笑的眉眼。
“所以,你是察觉到有雾障开启的预兆,提前过来了?”
行白端正地坐在对面,视线不时扫过会长身旁的空位,目光灼灼。
他闻言,轻轻颔首:
“事出紧急,您当时还在熟睡,所以……”
楚无浅啜一口茶汤,这才放下杯子,眼眸掠过窗外流光溢彩的街景,摇了摇头,示意自己不再计较对方的不告而别。
“我是追着‘污染源’进来的。”
他说着,指尖点了点腕间的银表。
闻言,行白的目光在表盘上停留片刻,不自觉皱了皱眉:
污染源?
他临走前分明还确认过一遍,周边绝对没有诡异的痕迹,这才放心离开。
怎么他一走,就出现了污染源?
看着行白那不解的神情,楚无立时就明白了那不是行白的手笔。
“那不是你做的吗?”楚无确认道。
“是……一个棋盘吗?”
行白没有直接回答,反而迟疑地反问。
“对,是你做的?”
行白摇头。
楚无见状,眉头皱得更紧了。
既然不是行白做的,为什么行白会知道污染源是一个棋盘的形状?
“您在棋盘里成为了‘玩家’,随后进入了金沙城,是吗?”
楚无眨了眨眼,怔怔点头。
行白见状,重重地吐了口浊气,挺直的肩膀微微塌下。
糟了。
会长被卷入名人堂的战争了。
成为玩家了。
行白意识到这一点,指尖无意识的收紧,瓷杯与托盘碰撞发出细微的声响。
他提前进入金沙城,在凯利赌庄里日夜奋战,就是为了在名人堂占据一席之地。
只要将弗洛克斯的地盘占据下来,就能在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中掌握主动权,为会长提供最坚实的保障。
可如今……
他想要保护的对象此刻正坐在对面,指尖捏起茶杯,慢条斯理地品着茶汤,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落入危险的境地之中。
那些在暗处涌动的势力,那些虎视眈眈的视线……
终究还是找到了会长。
一种前所未有的失控感浮上心头,行白不自觉地捏紧瓷杯。
不行。
不能坐以待毙。
他必须重整旗鼓,抢在那些鬣狗找到会长之前撑起保护伞……
“砰!”
瓷杯猝然从指尖滑落,红茶在地毯上洇开一片深赭,如同凝固的血迹。
行白怔怔地望着那片狼藉,仿佛看见所有精心布置的防线正在寸寸崩塌。
“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