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;“那个叫李季的小杂种,他当真敢这么说?”
“女儿若有半句假话,天打雷劈!”黄蕊举手发誓。
黄德友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,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。
怒!
滔天的怒火,瞬间烧毁了他所有的理智!
他黄德友在朝中经营多年,党羽遍布,手握兵权,谁见了他不得恭恭敬敬地叫一声黄尚书?
一个被废掉的庶人,一个刚从矿场里爬回来的丧家之犬,竟敢当众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是蛀虫?
这已经不是打他女儿的脸了,这是在掘他黄德友的根基!
“好,好一个李季!”
黄德友怒极反笑,眼中的杀意几乎凝为实质。
“他以为陛下赦免了他,他就能无法无天了吗?”
“天真!”
黄德友轻轻拍着女儿的后背,声音却冷得像是腊月的寒冰。
“蕊儿,你放心。”
“这件事,交给我来处理。”
“爹保证会让他知道,花儿为什么这样红!”
“爹一定给你,也给咱们尚书府讨回一个公道!”
安抚好哭哭啼啼的女儿,黄德友立刻换上一身便服,连夜出了府门,坐上一顶不起眼的青呢小轿,朝着一个方向疾驰而去。
夜色深沉。
丞相府的书房,却依旧亮着灯。
当朝丞相项远山,正独自一人,对着一盘棋局凝神沉思。
“相爷,黄尚书求见。”
门外,管家轻声通报。
项远山捏着一枚黑子的手微微一顿,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明地笑意。
“让他进来。”
很快,黄德友便一脸怒容地走进了书房。
“相爷!”
他连礼都顾不得行,开门见山地将醉香楼发生的事情,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。
尤其是李季恢复武功,并且实力大增,以及当众辱骂他是国之蛀虫这两点,他更是说得咬牙切齿。
项远山静静地听着,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,只是那双深邃的眸子里,精光一闪而过。
“这么说,那个李季是想对付你了?”
“千真万确,我女儿亲眼所见,一声咆哮便震晕了十几个恶奴,此等内力,骇人听闻!”黄德友心有余悸地说道。
“呵呵。”项远山发出一声低笑。
“真是个打不死的小强啊。”
黄德友一愣:“相爷,此子如今气焰滔天,连我这个兵部尚书都不放在眼里,这分明是在挑衅您啊,我们若不尽快将他摁死,恐成心腹大患!”
“急什么。”项远山慢悠悠地落下手中的棋子,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。
“年轻人,气盛是好事。”
“他越是嚣张,越是狂妄,就死得越快。”
“他以为他骂你,是在打你的脸?”
项远山抬起头,看向黄德友,眼神里带着一丝教导的意味。
“不,他是在给咱们送把柄,递刀子。”
“一个刚刚官复原职的罪臣,就敢当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