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看浑身浴血、状若厉鬼的李季,脸上露出一丝迟疑与惊疑。
这时,一个略显臃肿的身影从宫门内缓缓走出,正是当值禁军统领,张德彪。
张德彪接过下属递来的腰牌,眯着一双小眼睛打量着李季,皮笑肉不笑地说道:“哟,这不是李侍郎吗?”
“李侍郎这满身血污,狼狈不堪,是从何处而来啊?”
“少废话!”李季强忍着将此人一拳打翻的冲动,怒喝道:“蛮夷公主此刻正被人掳劫,就在碧波府,立刻调集人手,跟我去救人,迟了你担待不起!”
张德彪闻言,脸上的笑容更盛,那笑容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与幸灾乐祸。
“李侍郎说笑了不是?”
“碧波府乃是温雅公主清修之地,外有我大乾禁军层层护卫,内有她自带的蛮夷使团勇士,怎会出事?”
张德彪摊了摊手,一脸无辜:“本统领一直在此值守,并未发现任何异常动静,也未曾接到任何求援信号。”
李季心中怒火翻腾,恨不得撕了这张肥脸:“本官亲眼所见,亲身经历,刺客的目标就是公主,你若贻误战机,导致公主凤体有失,这天大的干系,你担当得起吗?”
张德彪慢条斯理地将腰牌抛还给李季,仿佛那是什么烫手山芋。
“李侍郎,这腰牌虽然是陛下所赐,代表圣眷隆厚。”
“但调动禁军,须得有兵部行文勘合,或是陛下亲降口谕。”
“下官职责在身,恕难从命。若无凭无据,仅凭李侍郎一面之词便调动宫中禁军,扰了公主清静事小,惊了圣驾事大啊。”
“你!”李季气得眼前一阵发黑,右臂的伤口仿佛又裂开几分,痛彻心扉。
这张德彪,分明是在故意刁难!
他难道不知道公主真要出事,他这个禁军统领也难辞其咎?
李季的目光扫过张德彪那张堆满肥肉的脸,以及他眼神深处那一闪而逝的阴鸷,心中骤然闪过一丝明悟。
跟这种人多说无益,只会耽误宝贵的救人时间!
李季眼中闪过一抹决绝的狠色,不再理会张德彪,深吸一口气,转身便要强闯宫门。
“拦住他!”张德彪见状,脸色一沉,厉声喝道。
几名禁军立刻上前,手中长戟交叉,冰冷的锋刃对准了李季,挡住了他的去路。
“张德彪,你若敢拦我,今日之事,我李季便是拼着性命不要,也必上达天听!让你吃不了兜着走!”李季的声音冰冷刺骨,带着浓烈的杀意。
张德彪却只是冷笑一声,有恃无恐:“李侍郎擅闯宫禁,本统领不过是秉公办事,何错之有?”
“好,好得很!”
李季怒极反笑,胸膛剧烈起伏。
他知道,再跟这些人纠缠下去,温雅公主恐怕真的凶多吉少了。
他猛地转身,不再试图从宫门硬闯,而是目光飞快扫视,看准了宫墙一处巡逻士卒换防的间隙,墙头略低之处。
拼着最后一口气,他也要闯进去!
“你们给老子等着!”
李季留下一句充满威胁的狠话,再次纵身,左手扒住墙沿的砖石,双腿猛蹬墙面,不顾右臂和左腿伤口迸裂的剧痛,狼狈却又凶悍地翻入了宫墙之内。
张德彪看着他那道血淋淋的身影消失在墙后,嘴角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容。
“哼,不知死活的东西,正好让你去探探路。”
李季翻入宫墙,顾不得身上的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