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得到了什么?”
说到这,李季凄厉地嘶吼起来,声音穿透了整个王府,也穿透了每一个听者的耳膜:
“我得到的,只有那管事无情的咒骂和变本加厉的惩罚!”
“因为我,竟然胆大包天,妄想去动他李福永金贵奴才的东西!”
“哈哈哈哈,这就是你们王府的不薄,这就是你们王府的照顾!”
“如果你口中的那些恩赐,指的就是这些,那我宁愿不要,我宁愿这辈子跟你们素不相识!”
说到最后,李季双手死死攥成了拳,指节因为用力而寸寸发白。
他抬起眼,目光如淬了寒冰的利刃,直直射向李鸿远。
瞳孔之中,没有仇恨,没有怨念,甚至没有丝毫情感。
周围的宾客们早已不再是看戏的姿态,窃窃私语的声音此起彼伏。
“原来竟是这样。”
“那黑风矿场是什么地方,送个下人都这般隆重,对亲儿子却……哎,简直就是造孽。”
“啧啧,难怪李季今日要闹这么一出,换了谁,怕是都要疯!”
“这王府,做得也太过了些!”
种种眼神交织在李季身上,瞳孔深处带着几分同情。
同时,这些话一字不落地钻进李鸿远耳中,如同无数根烧红的钢针,狠狠扎在他的心上。
他猛地抬高了声音,带着压抑不住的暴怒:“够了!”
一声断喝,震得众人心头一跳。
李鸿远双目赤红,死死瞪着李季:“你说的如此凄惨,可你现在不是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吗?”
“这便足以证明,你根本就是在虚张声势,夸大其词!”
“所谓的惩罚,哪里有你说的那么严重?”
说着,李鸿远往前逼近一步,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威压:“你明明还活着!”
“至于那所谓的礼物,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,下人办事不利,送错了地方!”
“既然事情早已过去,你又何必如此斤斤计较,抓着不放,失了身份!”
“呵呵!”
李季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冷笑,那笑声空洞而悲凉。
他看着眼前这个自称父亲的男人,看着他理直气壮的嘴脸。
眼眸中,最后一点微光,也如风中残烛般彻底熄灭了。
心中某处仿佛有什么东西,碎裂了,化成了齑粉再也无法拼凑。
“误会?”
李季轻轻重复着这两个字,声音平静得可怕。
“王爷,您知道我在矿场真正的惩罚是什么吗?”
“冰天雪地,滴水成冰的隆冬,我被那里的管事扒光了衣服,像一条死狗一样,扔进了灌满冰水的木桶里。”
“整整三天三夜。”
说到这里,李红顿了顿,眼中闪过一丝猩红的恨意。
“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死吗?”
“因为我恨,我恨不得食汝肉,寝汝皮!”
“我当时就对自己发誓,如果我能活着从那鬼地方爬出来,我一定要回来!”
“我一定要找到当初害我至此的罪魁祸首,我要亲口问问他们,为什么要这么对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