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假寐。
“何事?”李季的声音懒洋洋的,透着一股疏离。
侍女喘着气道:“公子,王妃娘娘的寿宴已经开始了许久了,各府的贵人差不多都到了,您怎么还在此处?”
李季眼皮都未曾抬一下:“与我何干?”
侍女急得快要跺脚:“公子,今日非同寻常,您若是不去,王妃娘娘定会不悦,旁人也会说您失了礼数,不孝不悌!”
“呵。”李季嘴角勾起一抹嘲讽:“他们说的还少么?”
侍女见他油盐不进,几乎要哭出来:“公子,奴婢求您了!您就去露个面,哪怕只是坐一坐便回来也好啊,不然真要落人口实了!”
李季缓缓睁开眼,眸中一片清冷,不见波澜。
他盯着侍女看了半晌,看得她心里发毛。
最终,李季终于慢悠悠地坐起身,伸了个懒腰,骨节发出一阵轻微的声响。
“罢了,便去瞧瞧这王府的热闹。”
侍女闻言,顿时喜出望外:“太好了公子!奴婢这就为您准备衣物!”
李季摆了摆手:“不必了,就这样去。”
他身上依旧是那件半旧的青布长衫,与王府寿宴的华贵气氛格格不入。
侍女张了张嘴,想说什么,最终还是识趣地闭上了。
李季踱着步子,不紧不慢地朝着后花园宴会所在行去。
当他那略显单薄的身影出现在宴会入口时,原本喧闹的气氛,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。
无数道目光,齐刷刷地投向了他。
王妃更是几乎是第一时间便看见了他,那双保养得宜的眼中猛地爆发出一模期待。
可当王妃的目光落在李季空空如也的双手上时,脸上的笑容微微僵住,整个人的脸色也阴沉了许多。
李萍也是一怔,担忧地看了一眼李季,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。
唯有李福永,在看清李季两手空空之后,眼中迸发出毫不掩饰的喜色与恶意。
他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,声音不大不小,却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得清楚。
“这不是大哥吗?可算把你给盼来了!”
“我可是记得,从小到大,不光是母妃还是父王都不止一次夸赞过你,最是懂得礼数。”
“今日可是母亲的寿诞之喜,你瞧瞧这满堂宾客,谁不是备了厚礼前来?”
“你总不至于空着手就来了吧?”
此言一出,周围的宾客们顿时窃窃私语起来,看向李季的目光也变得各异。
而被人将送礼之事搬上台面,王妃的脸色已经有些难看了。
李福永见状,更是得意,继续咄咄逼人:“母亲含辛茹苦将你养育这么些年,虽说你如今已经脱离王府,但生养之恩大过天,你难道就不知道什么叫做知恩图报吗?”
“不过仔细想想,也是应该,大概在大哥眼中,我王府对你已经是罪大恶极了吧?”
“我倒是好奇的紧,究竟是什么事情,让你连血脉恩情都能忘记,非要争个你死我活呢?”
这一番话,可谓是字字诛心。
李季终于停下了脚步,目光淡淡地扫过李福永那张洋洋得意的脸,又若有似无地掠过上首面色不豫的王妃。
非但没有丝毫怒意或窘迫,反而嘴角噙起一抹若有若无的自嘲。
“我这等一无是处的废人,身无长物,哪里拿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