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 她身上这套被汗水浸透又焐干,黏腻地贴在皮肤上,有一股酸馊气,难受得紧。
她隔着门板朝外喊了一句:“二丫,我身上黏得慌,得擦洗一下,你自己随意坐啊!”听到孙二丫的应答,乔晚关好门,立刻提着两个空桶闪身进了空间。
这段日子,她都是在空间里擦洗自己的,每次用神泉水擦洗后她整个人都神清气爽。
乔晚一边舀水,一边琢磨着,等农忙过了,定要让乔大河打几个结实的木架子,把空间里那些蔬果都归置好,也省得每次进来洗澡,都得踮着脚小心翼翼,生怕踩坏了什么菜。
乔晚在空间里,洗的悠闲自在,完全忘了屋外焦急等着吃肉的孙二丫。
眼看两刻钟过去了,里屋的门依旧紧闭。
“擦个身子也这般磨蹭,穷讲究啥啊。”孙二丫蹑手蹑脚地把耳朵贴到门板上,里头静悄悄的,连点水声都无。
她撇撇嘴,小声嘀咕:“该不会是舍不得给我吃肉,故意躲在里头不出来吧?”
一想到乔晚买肉不给她吃,孙二丫的火气“蹭”就上来了,她猛地转身走到桌边,眼睛死死盯住那个包袱,恨恨道:
“你不让我吃,我偏要吃!当初要不是我姐死活不肯嫁给霍厌,这等好日子哪轮得到你?”
说着,她手下不留情,三两下便扯开了包袱,露出里面的匕首和药材。
“怎……怎么就这两样东西?”孙二丫傻了眼,不敢置信地伸手翻捡。
“肉呢?!”她心急火燎地把每包药材都抖开,摊了满桌,甚至连匕首都抽出来仔细瞧了瞧鞘缝——当真是一丝肉腥儿都无!
“白白耗了我这大半日!”孙二丫怒瞪向那扇依旧紧闭的房门,只觉得一股恶气无处发。
撒气似得抓起桌上散乱的药材,胡乱揉捏,最后冲着房门方向狠狠啐了一口,压低声音骂道:“这事儿没完!”说罢,一脚踹开虚掩的堂屋门,气冲冲地走了。
乔晚终于浑身清爽的从空间出来,看着紧闭的房门突然想起来,家里还有一个人,急忙扯了个布巾子握住滴水的发尾,把门打开:
“二丫……我……”
话音戛然而止。
看着满桌散落的药材,被随意丢在一旁的匕首,乔晚心头一沉,以为家中遭了贼或是出了什么变故。
她惊慌地四下张望,扬声喊道:“二丫?……二丫你在哪儿?”
她在房前院后转了一圈,最后站在门口又喊了一遍,依旧没看到孙二丫的身影。
“不会真出什么事吧?”
乔晚收好药材,匆匆擦干头发,到房后又摘了一篮子菜直奔村东头。
刚进门就看见孙二丫,正在院子中间搓麻绳,乔晚提了一路的心总算落回实处,赶忙上前问道:“二丫,你没事吧?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?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意外,吓死我了。”
孙二丫埋头搓绳子,神情恹恹的回道:“我能有什么事!”
这时屋里传来一阵咳嗽声,接着便是一道沙哑的妇人声响起:“二丫,谁来了?”
孙二丫听到娘的问话,这才瞥了乔晚一眼,硬邦邦地回了句:“是霍厌媳妇来了。”
这声“霍厌媳妇”叫得乔晚微微一怔。
先前还一口一个“乔晚姐”喊得亲热,怎的忽然就改口了?
虽说出嫁从夫,村里妇人大多这般被称呼,可此刻从孙二丫嘴里说出来,乔晚总觉得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别扭。
不等乔晚细想,屋里的妇人已带着几分急切说道:“是霍厌媳妇?快,快请屋里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