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在说些什么。
霍厌眼神一冷,心中的猜测得到证实。
他利落地滑下树干,身影一闪,直奔城门口方向。
冯木匠得了银子,心情大好,在县里找了个暗窑潇洒一番,赶在城门关门的最后一刻才提着半壶酒,哼着不成调的小曲,晃晃悠悠地往家走。
天色灰蒙,林间小道愈发昏暗。
他听着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越来越近。
酒意上头,脑子反应慢了半拍,刚回过头,一道黑影带着风声猛地砸了下来!
“啊!”冯木匠被砸得眼冒金星,捂着脑袋瘫坐在地,痛呼哀嚎:“哪个王八蛋,敢打你爷爷。”
不等他骂完,一条粗糙的绳索猛地套上他的脖颈,一股巨力传来,将他整个人拖拽进路旁深密的草丛里。
冯木匠瞬间酒醒了大半,死亡的恐惧攫住了他。
他死命用手指抠住勒紧的绳子,双腿胡乱蹬踹,从喉咙里挤出断断续续的求饶:“好、好汉……我,我有钱……好汉饶命……”
可不管他如何哀求,身后那人始终不发一言。
他只觉身体一轻,竟被吊了起来,只有脚尖勉强能沾到一点地,带来些许微弱的支撑。
紧接着,腹部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,胃里翻江倒海,酒水混合着食物残渣猛地涌上喉咙,却被脖子上的绳索死死堵住,吐不出,咽不下,憋得他面色青紫,眼球暴突。
霍厌不语,一味的挥拳,把心里的那口恶气先出了。
霍厌打累了,正打算逼问,他是如何发现那片林子的,就听到不远处传来牛车轱辘声和焦急的催促声……正是冯木匠大儿子,冯青山的声音。
为了不被认出,霍厌迅速在冯木匠身上摸索一圈,将他怀里的钱袋和值钱物件尽数搜走,连外衣裤也扒了个干净,制造出劫财的假象。
听着车声渐近,他才融入夜色,悄无声息地退入更深的黑暗之中。
冯青山在家里等到日落,眼见父亲迟迟未归,便找了村里的牛车打算来县里迎迎。
他侧坐在车上,正焦急张望,猛地瞥见路旁树干上,吊着个白花花、赤条条的身影,还以为是哪个想不开寻短见的,吓得赶紧捂住眼睛,连声催促拐子:“快走快走!晦气!”
就在拐子扬起鞭子准备加速时,冯青山听到了一声极其熟悉的、压抑的闷哼。
“等一下!”他急忙跳下车,战战兢兢地靠近,借着微弱的天光仔细一看——那个被扒得精光、吊在树上奄奄一息的,不是他爹冯木匠又是谁!
乔晚在家把饭菜热了一遍又一遍,最后趴在堂屋的桌子上,迷迷糊糊地打着盹。
院门外传来轻微的响动,她一个激灵清醒过来,快步出去,正看到霍厌推开院门走进来。
“怎么回来这么晚?”她语气里带着担忧,爹和哥哥们早就到家了,唯独不见他,让她悬了半天心。
霍厌反手关好院门,拉着乔晚进了堂屋,又将屋门掩上。
这才从怀里掏出一个鼓囊囊的钱袋子,放在桌上:
“你数数。”
乔晚疑惑地看了他一眼,将钱袋里的东西倒在桌上。银锭和碎银碰撞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她仔细数了一遍——三十二两。
她拿起那个陌生的钱袋子翻看,既不是霍厌的,也不是乔家的,忍不住正色问道:
“你从哪儿弄来这么多钱?”
“打劫来的。”霍厌语气平淡。
“打劫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