唾沫都疼。
“干什么呢?”喝了水,嗓子明显清润不少,他见乔晚盯着手上的簪子出神,随口问了一嘴。
乔晚攥紧了簪子,犹豫着该不该开口,这毕竟是霍厌给她的东西。
“你当初买这个簪子花多少银子?”乔晚不敢抬头看他,低声问道。
霍厌拿过簪子,抬眼看向她:“你打算把它当了?”
被他直接点破,乔晚沉默了好一会儿,才几不可闻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她明显感觉到身边的霍厌重重叹了口气,接着是长久的沉默。
就在乔晚以为他即将勃然大怒时,手心突然一沉——多了一个鼓囊囊的钱袋子。
乔晚猛地抬头看向霍厌:“你……你哪来的钱?”
“你别管!这是五十两。”霍厌说完顺手将金簪塞回她手里,“你的首饰,自己收好。”
“不行!”乔晚像被烫到一样,急忙把钱袋子推回去,“你不说清楚,这钱我不能要!”
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,最终,霍厌无奈的搓了把脸,烦躁地“哎呀”了一声。
“我把当年立功时将军赏的匕首当了。”霍厌无奈开口。
“一把匕首能值这么多钱?”乔晚不信。
“那可不是普通的匕首,玄铁制成,我在山里遇上两次大虫,就是靠它才脱的身。”
乔晚不知道霍厌在战场上是怎样的九死一生,才能换来这百两赏银和保命的利器。
而如今,他用命换来的这些东西,竟都填进了她乔家的窟窿……
想到这里,乔晚眼泪瞬间决堤,先是小声啜泣而后是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,最后哭的上气不接下气,差点把自己抽过去。
霍厌见乔晚哭成这样,一时间手足无措,放下水碗拿起汗巾,扔了汗巾又翻帕子给小媳妇擦眼泪。
最后乔晚哭累了,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,霍厌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,他坐在床边重重的呼一口气。
“娘的,哄媳妇比他妈的跑一天山还累人!”
给乔晚搭个薄单子,他翻了件干净衣裳便出了屋,直奔村边大河。
太阳落山,天色变暗,霍厌拿着洗干净的衣服,正打算回家,突然前面传来一道羞愤压抑的低斥:
“冯青山,你让开!”
接着,是一道低沉而黏腻的声音:“何春柳,咱们早晚是一家人,你在这跟我矜持个什么劲?”
霍厌闻言脚步一顿——何春柳不是跟乔家定了亲吗?怎么又和冯青山成一家人?
他正要出去问个清楚,却听何春柳的声音再次响起,带着明显的慌乱:
“我跟你没定亲也没换名帖,更没答应你,你…你给我让开。”
“我爹已经答应给你娘三十两,只要再等四天,你就是我的人了,到时候我看你往哪躲。”冯青山的声音充满了志在必得。
“冯青山,你无耻……!”话音未落,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何春柳显然是挣脱跑开了。
霍厌收回脚步,站在原地没动,紧接着就听到冯青山对着空气恶狠狠地啐了一口,声音阴冷:
“乔大河,你给老子等着!到时候,我就让你亲眼看着,我是怎么用你乔家的钱,睡你最爱的女人!”
说完,他发出一阵大笑,在渐浓的暮色中显得格外刺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