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十文!”乔晚给了个心里价位,大酱这个东西虽做起来不易,但巧了她就会,即便那老板不卖也没事,大不了今年黄豆下来了她自己做,明年就能吃上。
“三十文?”那老板心疼的跺脚,这个小娘子看着年岁不大,真敢张口。
“您再给加点,一百文。”
“不卖就算了。”乔晚随口要的价,也没想着那老板真能卖,见那老板犹豫,抬腿就走。
杂货铺子老板见乔晚真要走,心一横:“行,交钱吧!”
三十文就三十文,蚊子腿也是肉,这酱并非从南岳来的稀罕玩应,不过是他乡下老母,把蒸熟的豆子,放在罐子忘了吃,弄出的东西。
一罐子要扔的臭货,能卖上三十文,也不算亏。
乔晚没想到老板真同意了,心里一喜,但随即尴尬起来——她身上连一个铜板都没有了!正犯愁这三十文从哪儿变出来时,只见身旁的霍厌面无表情地从腰间摸出一小块碎银子,随手扔给那老板:
“不用找了,那坛子我们也要了。”
那老板接过银子,喜笑颜开,忙回屋把坛子抱出来:“客官您慢走!”
买了酱,乔晚心情不错,又在集市上转悠一圈,买了些油盐酱醋。
路过集市口时,看到一老婆婆蹲卖辣椒,红的绿的很新鲜,乔晚直接全给包圆了。
霍厌依旧默不作声地跟在她身后,她买什么,他就上前付钱。
直到出了城门,霍厌突然加快脚步走到乔晚前面站定,沉声道:
“上车!”
“恩?”乔晚一时没反应过来,不知道上啥车。
霍厌见她一脸茫然,也不多解释,直接上前,双手掐住她的腰,稍一用力,便将她整个人举起来,稳稳地放在板车上。
乔晚这才明白,他那句“上车”是让她坐这板车。
之前来回县城,她都是和乔清、乔大河一起说说笑笑走回去的,从来没想过可以坐车。
此刻坐在微微晃动的板车上,确实比走路轻松自在多了。
只是头一回做人拉车乔晚有些过意不去,心想着晚上定给霍厌做些好吃的补偿他。
乔晚想了一路,以至一进家门,不等霍厌的车停稳,她直接抱着酱坛子跳下了车,钻进灶房,忙活起来。
夕阳西下,落日的余晖将小院染成一片金色。
霍厌在院子里修理栅栏,可心思完全不在手上的活计上。
灶房里不断飘出的阵阵诱人香气,勾得他肚子里馋虫大作,根本没心思干活。
“吃饭啦——”乔晚清脆的喊声终于从灶房里传出来。
霍厌“蹭”的站起身,扔掉手中的木头,直奔灶房。
灶房里水汽缭绕,雾蒙蒙一片,霍厌余光瞟见乔晚正从锅里往外捞面条。
霍厌有些失望,馋了一下午,居然只吃没滋味的过水面。
“愣着干嘛?快把面端到堂屋去,这盆太沉了我端不动。”乔晚擀了满满一大盆面条,连汤带水的,分量十足。
霍厌一手端起面盆,一手拿着碗筷,放到堂屋桌上。
他沉默地站了片刻,忽然转身直接出了屋。
乔晚端着一大碗炸酱来到堂屋,看了一圈却不见霍厌人。
“霍厌,吃饭了!”她冲着院子喊了一嗓子。
“来了!”霍厌从东厢房走出来,手里拎着个袋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