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。”
“多少?”
乔家兄妹几人几乎异口同声,都怀疑自己听错了。
尤其是乔二川,他识字,也曾跟着冯木匠采买过木材,就是最普通的松木一根也要三两银子。
他们发现的那片林子,虽不是什么名贵树种,但木质坚实,绝不至于便宜到五根才一两银子!
“人家第一次买,说是先用用看,以后用的好,自然给咱们提价。”乔福根搓着手解释。
“即便是想先试货,也没有这么便宜的。”乔二川激动地站起身:“我不同意,这跟白送有啥两样。”
“契约都签了,人家付了一半的定金,想反悔也迟了。”乔福根从怀里拿出一份字据和两块碎银子,扔在桌上。
乔二川一把抓过契书仔细看了两遍,脸色越来越沉,最终,他一拳砸在桌面上,发出“咚”的一声闷响。
“既然钱都收了,这五根木就当咱们试水了。”乔晚平静的开口。
她心里明白,即便是这样一桩明显吃亏的生意,恐怕已是父亲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。
乔晚转身回屋,把之前埋好的钱罐子拿出来。
这两天卖水,零零总总得了六百五十文,加上之前攒下的一百一十文,统共七百六十文。
刨去昨日给家人添置衣裳和今日给霍厌买鞋的花销,还剩下整整六百二十文。
她把沉甸甸的钱罐子放到乔福根跟前:“爹,这些钱你先拿着,把村里欠的账,能还上一部分的,先还了。”
乔福根知道女儿近来挣了些钱,却没料到是这么一大笔!
可……这钱他不能要。
女儿嫁了人,就是霍家的人了,哪有再拿嫁出去女儿的钱来填娘家债窟窿的道理?
晚晚,这……这钱是你自己挣的,你自个儿收好。”乔福根艰难地开口,把陶罐又往乔晚那边推了推,“咱家欠的债,爹和你哥哥们……慢慢挣,慢慢还。”
他话里的意思很明显,乔晚听着,只觉得一股邪火“蹭”地一下从心底直窜上天灵盖,拿起墙角的扫把就开始赶人:
“觉得我嫁了人就跟你们乔家没关系了是吧?!好!好!走!都给我走!这是我家!以后咱们桥归桥,路归路,各过各的!谁也别管谁!滚!”
这突如其来的暴怒,把乔家人都吓懵了。
这段日子,乔晚的乖顺能干,几乎让他们忘记了从前那个混不吝、一点就着的炮仗性子。
死去的记忆再次攻击乔家人的大脑,乔大河吓得一个哆嗦,几乎是哀求地看向父亲:“爹!爹你快收下吧!小妹她、她也是一片好心啊!”
“是啊,爹!您这话太伤人了!小妹……小妹她这样也是为了咱们这个家!”乔二川也急忙拉住父亲的衣角,压低声音急道,“您难道还想看她变回从前那样吗?”
“晚晚,你别生气,这事是爹不对,让爹走,姐留下来陪你!”乔清抱着乔晚,扭头瞪向父亲。
乔福根没想到自己好心说错了话,引得乔晚这么大反应,赶紧态度软和下来:
“晚晚,你别气,是爹说错了话,这钱爹拿着就是。”说完抱起钱罐子对着乔晚小心陪着笑:“那…爹就先回村了,你…你跟你姐姐锁好门早点睡。”
说完,招呼乔家两兄弟匆匆逃离了霍家院子。
乔福根前脚刚踏出霍家的院子,后脚就有一个黑影从暗处走出来,一直跟着乔福根先去里正家,又走了村里的几家。
村里的房子都不隔音,他蹲近了听了一会便明白了。
原来乔福根揣着钱罐子是去各家还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