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p; 霍厌干活麻利,脑子也活络,乔晚只简单描述了一下想要的鸡兔窝棚样式,他没多犹豫就做了出来。
“先简单做成这样,等我回来再用黄泥给鸡垒个更结实的。”
明日上山,霍厌还有许多准备要做,他点着油灯在东厢房清点弓箭、准备药粉,乔晚便先躺下睡了。
翌日一早,天还没亮,乔晚便起了。
她洗了手直接进了灶房,点火烧水,把前日去县里买的糙面全倒了盆里,加了半勺盐,浇上热水活匀,揉成光滑面团。
霍厌昨晚忙活到很晚,本打算早早就出发,不想再醒来天已经放亮,屋子里弥漫着一股似有似无的油香。
看着身边早就凉透的床铺,霍厌穿衣服的手一顿。
这丫头,莫不是怕他路上饿肚子,居然早起给他做饭了?
霍厌顺着香味进了灶房,她正将锅里最后一个烙得金黄酥脆的饼子铲出来,放在旁边已经堆起一小摞的饼子上。
灶房里热气蒸腾,乔晚额角沁着细密的汗珠,脸颊被灶火烘得微红。
听到脚步声,乔晚回过头,见霍厌站在门口,眼神里带着一丝罕见的怔忪。
“醒了?”乔晚用袖子抹了把额头的汗,朝他笑了笑,“今早鸡居然下了个蛋,我就做了个青菜鸡蛋汤,正好就着饼吃。”
霍厌的目光扫过那摞饼子,分量十足,绝不是她一个人一顿能吃下的。
又看向那碗汤,心里某个角落像是被这温吞的水汽熏了一下,有点软,有点涩。
他习惯了独来独往,习惯了离家时冷灶空锅,甚至习惯了饥肠辘辘地钻进山林自己觅食。
从未有人在他离家前,特意为他早起张罗一顿像样的早饭。
“站着干嘛?快吃啊,一会凉了。”乔晚见他不动,催促道,自己先拿起一张饼,低头咬了一口,含糊道:“最后这几张我用了点猪油,想着你早上吃点荤腥能更抗饿一些。”
霍厌沉默地走到桌边坐下,拿起一张饼。
饼子烙得外脆里软,带着朴实的麦香和恰到好处的咸味,中间还揉进了切得细碎的野葱末,一口下去,满嘴生香。
乔晚一边小口吃着自己的饼,一边偷偷看他。
见他吃得香,心里那点因为早起和耗尽存粮而产生的小小肉痛也消散了。
做人要知道感恩,霍厌都把全部家当给她了,乔晚便想着也回报他一下。
她从小便知,人情最难还,她嫁给霍厌属实不得已,想着两人早晚要分开,便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尽量多弥补一些。
这样将来分开的时候,也能干脆些。
霍厌一连吃了五六张饼,才速度稍缓,最后把碗底的蛋汤一饮而尽。
“我上山去了!”
霍厌起身把昨晚准备好的弓箭柴刀背在身上,正打算要走,就见乔晚急忙忙的递给自己一个布包。
“这是给你做的烫面饼子,凉了也不硬,带上饿了吃。”
果然,如霍厌所想,乔晚早起真给他准备了干粮。
他盯着还冒着热气的布包,想起小时候父亲带他跟着村里人上山,别人都带着家里人给准备的吃食,只有他跟父亲没有。
他那时候小,回家就跟母亲抱怨为什么不给他和父亲准备吃的。
当初母亲怎么说的来着?
“你不配!”
这么多年,这三个字就像根刺一样扎在霍厌心里,每每受到不公,他都觉得是他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