桌子把饭菜端进堂屋。
“你直接盛两碗米饭过来。”乔晚分好筷子,冲着霍厌喊了一句。
霍厌挑眉看了眼堂屋方向,转身进了灶房。
饭桌上,两人相对无言。
霍厌拿起筷子,夹了块腊蜡肉放进口中,蜡肉炒的恰到好处,肥而不腻,瘦而不柴,辣椒的辛辣正好综合了蜡肉的咸香。
他常年在山里行走,吃的大多都是野味烤熟了,撒上一把盐巴,只为了果腹,他虽常吃并不代表他爱吃。
他都忘了上一次吃这种家常菜是几岁。
霍厌吃饭极快,却并不粗鲁,只是沉默而专注。
乔晚默默埋头吃饭,暗中观察霍厌的反应,见他虽没什么表情,但下筷的速度不慢,心里稍微松了口气。
只要不是个挑刺的,她就不动她的绣花针。
一碗饭很快见底,霍厌出去盛了一碗,回来的时候见乔晚碗里也干净了,便问了一句:
“添饭吗?”
乔晚摇头:“我吃饱了。”
话落见霍厌拿着饭碗又出去了,很快端着冒尖的一碗饭回来坐下继续吃。
“灶房里的调料该添置些,油也没有。”乔晚低声细数着灶房里缺的东西。
别的可以对付,但吃食不行,乔晚从不是个在嘴上亏待自己的人。
霍厌只“嗯”了一声,算是回应,接着便沉浸式干饭,不再言语。
饭后,霍厌主动收拾碗筷拿到灶房去洗,乔晚想帮忙,被他一个眼神制止。
他麻利的刷锅洗碗,动作娴熟就像干惯了这样的事一样。
收拾妥当,霍厌擦干净手,看向乔晚,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淡:“你先歇着,我天黑前回来,家里缺什么……”他顿了下,继续开口:“明天去县里买。”
说完不等乔晚回答,径直推开东厢房的门,取下墙上的弓箭,转身出了门,留下乔晚独自面对空荡荡的堂屋。
乔晚站在原地看着霍厌的背影消失在夕阳的金光中,她猛地呼出一口气。
今晚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,本来乔晚还有些紧张。
见霍厌没把这事放在心上,她心里那点紧张顿时烟消云散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轻松感。
也好,省的彼此尴尬。
天色渐渐暗了下来,山风带来了些许凉意。
乔晚将堂屋和灶房收拾利索,又去后院摘了些新鲜的青菜,准备明天早上煮粥吃。
洗漱完,乔晚在正房门口犹豫一下,抬脚走了进去。
把身子裹进陪嫁的棉被里,熄了灯,乔晚不知什么时候迷糊着了。
突然身子陡然一轻,被一具滚烫坚实的胸膛压入床榻,带着男子强烈的气息。
原本裹紧的棉被不知何时被掀开,微凉的空气瞬间激得乔晚一个激灵。
她猛地睁眼,正撞入霍厌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,惊得她心尖一颤。
“禽兽!”
惊怒交加,几乎是本能反应,乔晚扬手就挥了过去。
“啪”一声脆响,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。
手腕被猛地攥住,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。
霍厌眼底怒火翻涌,黑沉的脸在微弱的光线下更显骇人,他欺身逼近,冷冽的气息裹着十足的压迫感将她完全笼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