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就能坐实他与舅舅合谋的罪证。”
他声音压得极低,带着布料摩擦的沙沙声。
程念接过,指尖触到里面硬挺的纸页,拓片上的“齐”
字棱角分明,墨迹还带着些微潮意,显然是刚拓下来的,她想起白日撞见巧云往太子朝服里塞东西。
三日前太子的衮服因腰围改窄,确实是她亲手拆了内衬重缝,那时便现衣襟内侧有个不起眼的暗袋,若非她缝补时格外仔细,根本现不了,那布料内衬的针脚格外细密,想必是太子特意让人缝的暗袋,本是用来藏真虎符的,如今倒成了藏拓片的绝佳之处。
“白司衣究竟是谁的人?”
“白司衣是何贵妃的人,殿下早料到你会被卷入,让我盯着白司衣,今早她特意报了你去送太子的衮服。”
陆昀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冷笑。
“这个还你。”
程念怀里忽然多了样东西,她定睛一看,居然是她找了许久的簪子,她抬头看向陆昀,对方只是一笑,“不知是谁那天明明是给帕子,结果把簪子一道送了去,今天正好借这个机会送给你。”
程念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,脸有些涨红,对他说的话十分不认同却又无力反驳。
“陆大人还是赶紧走吧,白司衣如今要把事情全都抖到我身上,大人再待下去怕是会被人察觉。”
她抬手就去推陆昀,哪想陆昀如同泰山一般无法移动。
“你且先说清楚了我再走,不能因为你耽误九殿下的计划。”
见陆昀如此,程念心中本就惴惴不安,便一五一十地全都吐露了出来。
陆昀听完只是冷笑,“还真是跟何贵妃一个做派,你暂且先做着,我这便去知会殿下,不用担心。”
他看着程念冷静地说着。
程念点了点头,没再说什么,不过刹那,再抬眼,陆昀已不见了踪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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掖庭偏殿内,烛芯“啪“地爆响。
“殿下,太后身边的苏嬷嬷前几日趁着给各皇子赏赐物品时递来的。”
陆昀将桑皮纸放到顾裴身侧。
顾裴指腹碾过密信末尾的西域文,墨迹在“三月初三”
处晕开,像团干涸的血,密道图上,东宫与齐国舅府的地道竟直通天坛地宫。
顾裴循着图一路看去,视线移至地宫某处的红叉,而红叉正是画在寿康宫上。
“瓮中捉鳖?“他轻笑一声,碧瞳倒映着跳动的火苗,“可惜这一世,孤才是握瓮之人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