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个月定下彩衣和季棠的婚期时,苏翎月已经命京城最好的成衣铺子为彩衣赶制嫁衣。
过了大半个月,嫁衣已经制好,清早已经送进王府。
彩衣的房间里,苏翎月带着彩蝶和黎菁,一起看彩衣穿嫁衣的样子。
大红的嫁衣上,绣着寓意恩爱和美的鸳鸯戏水,盖头上也是,领口袖口和腰带绣的是祥云。
头面是苏翎月命金店打的一对金百合簪子和耳坠。
“哇,姐姐,你身上的嫁衣可真美啊!”
彩蝶前前后后绕着彩衣转了好几圈,看的满眼都是羡慕。
彩衣穿着红嫁衣,衬的脸颊更加绯红,“是吗?”
担心自己妹妹偏夸,她又看向一旁的黎菁,问:“阿菁,我……好看吗?”
“嗯,很好看。”
黎菁抱臂靠在墙上,平日冷峻的神色难得带着几分淡淡笑意。
“真想让未来姐夫也看看。”
彩蝶在一旁插科打诨,打趣彩衣。
苏翎月忍不住低头轻笑,黎菁也忍不住弯起嘴角。
彩衣羞赧的伸出手弹了一下彩蝶的脑门,心中却忍不住开始想,那个憨傻的人若是看到她穿这身红嫁衣,会是什么反应。
也许会红了脸,也许会高兴到不知道说什么,无论怎么样,一定是高兴的。
苏翎月过来拉住彩衣的手,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,眼中早已泪眼朦胧。
“彩衣,我真高兴呀!
你们从小就陪着我,跟着我出嫁到王府,现在你自己也要成亲了,真好!”
她对面的彩衣见苏翎月眼含热泪,也忍不住红了眼眶,哽咽着说:“就算成亲了,奴婢也要一辈子跟着小姐。”
苏翎月抹抹泪轻笑,“傻瓜,你成亲了就会有自己的家要顾,哪能一辈子跟着我呢!”
又看了看彩衣身上的嫁衣,苏翎月道:“季棠母亲养病的庄子,我已经让人过到你的名下,以后你就是庄子的主人,嫁衣太过华贵恐会招来后患,索性其他的我都给你做添妆,若是用心经营打理,此生必不会为衣食而愁。”
“小姐……”
彩衣满眼含泪看着苏翎月,一时间感动的说不出话来,“这怎么可以,平日里小姐给的银子和赏赐已经够多了。”
苏翎月握着彩衣的手,轻轻拍了拍,“那是你们平日尽心服侍我该得的,这一份,是我对你的祝福。”
这么多年,彩蝶彩衣陪她的时间比任何人都要久,她们姐妹早已不只是她的婢女,更像她的姐妹。
再说拒绝的话就显得生分了,彩衣紧紧握住苏翎月的手,看向她的眼眸泪中带笑。
“小姐,说好的,即使成亲了,这段时间我也要在府中服侍小姐。”
“嗯。”
苏翎月轻轻点头,回望着彩衣,眼眸中是深深的不舍。
若是萧煜没能解毒,那这一年就是她们在一起的最后时光。
她已经没有父母兄妹,彩蝶彩衣是她最亲的人,剩下这段时日,她很想彩蝶彩衣能陪着她。
马车一路颠簸,直到晚上才到青石庵,由于是尼姑庵,姜思齐不能进去,姜夫人和姜妍带着十来个嬷嬷丫鬟在庵前迎她们。
姜思齐率先下马,姜夫人和姜妍看到他立刻迎上来。
“齐儿!”
“二哥!”
姜思齐大步过来,将近一个月没见面,加上送回府的那封信,他心里都担心不已。
“娘,妍儿,你们在这儿还好吗?苏南星可有对你们做什么?”
姜夫人见着儿子,心中的不安散了大半,拉着他的手安抚道:“未曾,这两日我与妍儿都在院子里不曾出去,外面有婆子丫鬟把守,还算安全。”
听姜夫人这么说,姜思齐悬着的心才放下来,他想起身后马车里的凌灵,转身走向马车去请她下来。
掀开马车帘子,姜思齐就看到凌灵正靠在马车上,睡的正香,淡淡的灯光下,可以看到她睡到变形的脸和嘴角的透明。
姜思齐低笑一声,恐惊扰到她,轻轻唤她的名字,“凌姑娘,到了。”
“嗯?到了?”
凌灵慢悠悠睁开眼睛,抬起胳膊擦了擦嘴角,看到马车门口伸进来的手,就将手搭上去,扶着跳下马车。
看着由嬷嬷扶下来的凌灵,姜夫人不由皱起眉。
凌灵虽是月儿府上的人,可她很不喜欢看到凌灵和自己儿子一起。
她不明白,儿子为何要带她过来。
“夫人!”
凌灵笑着朝姜夫人福了福身,并没有注意到她微微蹙起的眉,就迫不及待走到姜夫人身旁的姜妍面前,拉住她的手问:“妍儿,你这些日子过的好吗?”
姜妍困在山上这段时间,本就闷的慌,现在好不容易来个志趣相投的人,自然高兴,拉着凌灵不撒手。
“我好闷,还好有娘在,现在你也来了,我就再也不怕闷了!”
说完又把凌灵拉到一边,开始说起悄悄话,两人边说边笑,好不开心。
看着女儿脸上的笑容,姜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