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来保护大嫂的安全呢!”
这时候,薛应清也忍不住低声嘟囔说:“可惜老刀不在,我让他们去南城外宅接应了,早知道这样的话——”
赵国砚摆了摆手,却道:“计划赶不上变化快,这世上就没有万全的打算,你们留在这等消息吧!我走了!”
“哎,老太太要是死犟,你们就把她绑起来,别惯她那臭毛病!”
薛应清紧忙往前追了几步,本想再嘱咐两句,结果抬头看时,却见赵国砚单骑孤影,早已直刺雪帘深处。
…………
“驾——驾!”
北风烟雪,马嘶不住。
赵国砚火速赶到南铁租界西侧边缘地带,准备冲关,返回华界。
通常情况下,火车站附近的铁道路段,常有东洋守备队巡逻警戒,但今晚却显得异于常态。
不知是天降大雪的缘故,亦或是奉天城中骚乱,东洋军警全都集中去了华洋交界关口,铁路两侧的警戒明显松弛了不少。
赵国砚单枪匹马,来去自如,倒也没有受到任何阻碍,行至西北角落,寻空横穿了三条铁路,随后策马回旋,又奔奉天北郊疾驰,伺机潜回华界商埠地。
未曾想,刚到市郊,忽然察觉有些异样。
抬头遥望,却见远处影影绰绰,似有千百号人群涌动。
不同于惊慌失措的难民潮,这些人排列成若干方队,顶风小跑行进,步调整齐划一,显然是官兵无疑。
赵国砚收缰立定,张望片刻,心里下意识认为,那应该是北大营的奉军。
可转念细想,又觉得不对。
眼下,奉天早已是军事空城,所有能拿枪的官兵,都被调往前线去阻击郭军进攻了。
北大营不可能还有这么多人留守预备。
如此说来,远处那支部队,大概就是日寇关东军了。
赵国砚略感困惑,却又无暇细想,只好猛踢马腹,先奔商埠地去寻江连横和李正西。
黑灯瞎火,雪夜寻人,这话说得容易,真找起来可就难了。
赵国砚由打北郊进入商埠地。
起初,周围还算冷清,但走着走着,行至中心地带,四下里就渐渐传来吵闹声、打砸声、间或夹杂着枪声四起,到处都很混乱。
他还不敢轻易去喊江连横和李正西的名字。
值此关头,不喊倒好,倘若冒然亮纲报号,保不齐身后有人开黑枪,反倒招惹祸患。
思来想去,便只好放声去喊海新年的名号。
“新年——海新年!”
接连喊了几遍,始终未见回应。
赵国砚逐渐收紧缰绳,放缓速度,又觉得在这迷宫般的暗巷里,视野盲区太多,到处都是拐角,于是便不再呼喊,转而掏出配枪,沿着胡同徐徐行进。
恰在此时,忽听身后拐角传来一阵“沙沙”声响。
赵国砚脸色顿变,立刻横扯缰绳,调转马头,举枪戒备。
暗巷拐角阴森冷清,此刻堆满了尚未踩实的积雪。
细听,方才的脚步声响,早已倏然不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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