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sp;我是担心你和父亲啊!”
“父亲这内阁首辅的位子,旁人眼红不是一日两日了,你又年纪轻轻便担了南直隶抚台的职...
你可知朝中多少人盯着你二人?那日兰台遭刺,我都后怕的很!这显然...”
韩玄晖抬手止了韩玄清的话,“大哥,你什么都莫管,好好在翰林院任你的职,
至于我和父亲这头,我心头都自有打算。”
送走韩玄清,韩玄晖默了半晌,扬声朝外喊,“霍风。”
门一开一合,霍风疾步迈入内室。
“那日兰台那支毒箭出自何人之手,可排查出来了?”韩玄晖一面说,一面作势起身。
霍风见状,忙上前去扶,待韩玄晖站稳,将搁置一旁的手仗递与了他,“属下无能,还未曾……尽管已动用酷刑,可那日派往鹿苑的那批禁卫,竟没一个承认的。”
韩玄晖着一身月白色中衣,将肩头的薄衣拢了拢,拄着手杖一深一浅往窗前走去,霍风上前去扶,被他摆手挡了回去。
到得窗前,他将窗门大开,身子斜斜倚住往院中望去,眸色黯然。
从后边瞧去,薄衣松松垮垮披在他肩背,长身玉立,可许是沾染病气,在这暗夜里,又尽显凉薄之态。
好半晌,他才缓声开口。
“正常,毕竟,要从一场自导自演的刺杀中寻出混进去的暗子,本就是一件极其不易之事。”
“您所言极是。”霍风压声接道:“不过那场刺杀放出风声才不过两日,便有人寻着味儿进来收买人心了,
这足以说明,有人想要对咱们阁府行刺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。”
“可那日派往鹿苑的禁卫实在过多,就算细细查起来,想要揪出反叛者,亦是件难事!”
韩玄晖折回身,拄着仗往回走,“酷刑之下无人承认……”
他说着又重新落了座,身子往后靠去,眸光盯向南墙根的西洋立钟,“也许被收买执毒箭的那禁卫已然死在了那日的甬道中。”
他朝霍风看去,“不过这都无妨,重要的是我们确信了有人要对阁府下手了,
眼红老爷子的,也就那么几位,一一排查即可。”
霍风点了点头,“那那批禁卫……”
韩玄晖阂上眼皮,好半晌,才淡淡道:“全都秘密处死,每户恤银二百两。”
说着,他又睁了眼,抬手朝霍风点了点,“告知他们家里人,拿了银子,就要守规矩,莫要声张。”
“如有声张,就不是只死这一个人了。”
霍风思忖一瞬,不点头,也不挪脚,“主子……他们都是同属下出生入死的兄……”
韩玄晖往霍风脸上盯视而去,眼底漫上一层冷凝之色,“是,是你的兄弟,所以我才待他们不薄。”
他抬起两根手指,“每人恤银二百两,他们就是再卖两辈子的命都未必能拿到这么些饷银,
霍风,禁卫是整个阁府的心脏,我绝不准许这些人里头出了奸细并且还盘查不出来!这会让阁府,让我的家人毁于旦夕之间!”
“禁卫本就是卖命的差使,卖一辈子和卖一下子,又有何不同?”
“别再意气用事,你我自幼一同长大,我不愿同你生分,你知道,我最厌妇人之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