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是她自己扑过去的,便是咎由自取,不必多虑,就算人死了,阁府也有的是法子摆平。”
“是。”
那暗影话罢正欲转身退下,却又冷不丁被叫住了。
“知道是哪家的夫人么?”
“是荣国公府的少夫人,中丞钟兖的千金。”
半晌沉寂,端坐于条案后的人这才缓缓搁下手头的书册朝立在前边的人看去,丝缕光线透过菱格雕花窗照在他隐在暗处的脸上,神色晦暗不明。
“没看错?”
“绝无错报,那兰台上幸存的女婢亲口所言。”
又是半晌无话。
案前的暗影微微一动,“属下是否……给主子惹了大麻烦?”
条案后的人将手头的书册又往脸跟前挡去,“无妨,你下去吧。”
暗影微微一顿,应声往门外闪去。
......
一下兰台,钟仪便被蒲察翁主着人搀到了其所在的东院,并请了女府医来给她瞧伤。
伤口不大,上臂之外,不到半寸。
可那女府医进门只瞧了伤口一眼,便登时面色哗变。
钟仪将她的神色全然瞧在了眼里,心头也不禁跟着一紧。
可又不想冒然发问,便只是由着那女府医将伤口周边已经干涸的血块小心翼翼处理下来,用水化了,背过身去端至条案上去瞧。
这一番动作之后,那女府医看向钟仪的眼神已有了些明显的欲言又止。
“夫人,您现在,可是有浑身无力呼吸渐难之感?”府医终究还是问出了口。
从兰台往这院中走的时候,钟仪就已有了这样的感觉,可她只当是自己方才受了惊,又挪了那么重一条案,所以体力难免不支。
可这会儿听这府医的意思,似乎有另外的隐情。
她正想应府医的话,一直立在一旁的蒲察翁主却率先开了口。
“怎么?可是有什么大碍?”
那女府医同蒲察翁主对视一眼,忙回过头又往医箱里去翻腾着什么,“待奴婢再瞧上一瞧...”
可她话音刚落,蒲察翁主就又说话了。
“蒋钟氏,你先歇会儿,喝些茶,我去去就来。”
虽已觉得蒲察的意思不大对,可这显然是无法回绝的,钟仪只得点了点头,忍着些许痛感起身蹲了个礼。
“翁主尽管去便是。”
“你别坐着了,怪累的,来人,伺候夫人躺着去。”蒲察浅笑,转身往外走去,女府医也手捧银盘默契的跟了上去。
二人一走,园香便忙不迭绕到钟仪跟前蹲身去察看钟仪的伤。
好好的皮肉豁然开了这么个血淋糊拉的口子,这么瞧了一番也未给上个药什么的,园香鼻子一酸,豆大的泪珠扑簌往下掉。
“都怪奴婢没照看好您...”
“你莫哭,我没事。”可到底跟前还立着蒲察的女婢们,钟仪生怕园香说出些什么不该说的话来,忙拿着帕子替她将眼泪擦了示意人往后面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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