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星耀新城”天坑事件,如同一颗重磅炸弹,在江北市乃至更广的范围内掀起了滔天巨浪。
新闻头条、社交媒体、财经频道,全部被这起离奇到近乎魔幻的“重大工程事故”刷屏。百亿投资化为乌有,陈氏集团股价应声暴跌,连带与之深度捆绑的苏氏集团也遭受重创,市值蒸发惊人。各路专家、媒体、自媒体蜂拥而至,分析事故原因,从地质结构、施工工艺到项目管理,提出了种种猜测,却无人能给出一个令人信服的、能解释那地裂水涌、精准局限于核心区域的完美答案。
官方迅速成立了联合调查组,但初步结论也只能归结为“极其罕见且剧烈的局部地质变动”,并强调该区域历史上并无类似记录。这个结论显然无法平息舆论,更无法安抚投资者和购房者的恐慌。
陈景龙,这位昔日的商界新星,一夜之间沦为千夫所指的罪人。他被董事会暂停了一切职务,面对的不再是鲜花和掌声,而是无尽的质疑、索赔诉讼以及家族内部的严厉问责。他整个人都垮了,胡子拉碴,眼窝深陷,昔日的神采飞扬被颓败和疯狂取代。他逢人便嘶吼着“是陈玄!是那个废物害我!”,但在所有人看来,这不过是他承受不住打击后的失心疯。
将一切归咎于那个早已被边缘化、整天研究故纸堆的考古系堂弟?这简直是最拙劣的借口!
陈家大宅,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。
陈国栋的书房内,这位向来威严的家主,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。他面前站着几个家族核心成员,包括陈景龙的父亲,每个人的脸色都无比凝重。
“查!给我动用一切关系查!”陈国栋猛地一拍桌子,声音沙哑带着压抑的怒火,“景龙虽然这次栽了,但他还不至于蠢到把百亿项目往火坑里推!那个陈玄……那天他确实在现场!还有之前老宅屋顶的异象……这里面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蹊跷!”
“大哥,”陈景龙的父亲,陈国梁,脸色难看地开口,“我也怀疑陈玄那小子有问题。但是……调查组都说了是地质问题,我们就算想往他身上扯,也没有任何证据啊!那天那么多人在场,谁看到他做什么了?他离得那么远!”
“证据?哼!”陈国栋眼神阴鸷,“有些事,不需要证据!福伯!”
老管家福伯应声而入,神态愈发恭敬,甚至带着一丝恐惧。
“陈玄最近在做什么?”
“回……回家主,”福伯的声音有些发颤,“玄少爷他……他还是老样子,每天去学校,回杂物间,几乎不出门。不过……不过……”
“不过什么?”
“不过下面有人汇报,说最近……偶尔能看到玄少爷房间里,晚上好像有……有淡淡的金光透出来,还有时能听到很轻微的、像是什么东西在低吟的声音……但一靠近就什么都没了,可能是看错了……”福伯越说声音越小。
书房内陷入一片死寂。
金光?低吟?
联想到屋顶异象,联想到陈玄当日的平静,再联想到这天坑的诡异……一股莫名的寒意,悄然爬上在场每个人的心头。
这个他们从未正眼瞧过的侄子/侄孙,身上似乎笼罩着一层他们完全无法理解的迷雾。
“继续监视!但……不要打扰他。”陈国栋最终沉声道,语气中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忌惮,“另外,想办法,看能不能请动‘特殊部门’的人,过来看看……”
“特殊部门?”陈国梁一惊,“大哥,你是说……那些处理‘非常规事件’的人?这动静会不会太大了?”
“非常规事件?”陈国栋冷笑一声,指着窗外,仿佛能穿透空间看到那个巨大的天坑,“你觉得,这还不够‘非常规’吗?!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