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的日子,陈玄仿佛从陈家的社交圈子里彻底消失了。
他拒绝了所有家族例行的聚餐和会议,甚至连福伯再次送来的、暗示可以搬回主楼更好房间的“好意”也一并回绝。那间狭窄的杂物间,成了他专属的领域。
白天,他依旧是那个默默无闻的考古系学生,准时出现在江北大学的课堂和图书馆。只是他翻阅的不再是基础的考古报告,而是那些积满灰尘、被归类为“神话臆想”或“民俗杂谈”的孤本、残卷。在旁人看来,他或许是受了刺激,更加沉溺于“无用”的故纸堆,但只有陈玄自己知道,他是在用传承知识去印证、补充这个时代残存的古老信息,寻找可能存在的灵材地宝的线索,或者理解这个世界残存的“灵气”分布。
夜晚,才是他真正蜕变的时间。
《九霄御龙真诀》的修炼艰难而缓慢。地球的灵气稀薄得近乎枯竭,若非他机缘巧合下引动了一丝大地龙脉之气入体,开启了传承,恐怕终其一生也无法踏入修炼门槛。即便如此,每一次引导那缕微弱的真龙之力在干涸的经脉中运行,都伴随着刮骨剜心般的痛楚。
但他心志之坚毅,远超常人想象。曾经的轻视与侮辱,如今都化作了最炽烈的燃料,支撑着他一次次冲击关隘。汗水浸透衣衫,嘴角偶尔会因经脉的胀痛而溢出一丝鲜血,但他眼神中的金色光芒,却在每一次极限的坚持后,变得更加凝实一分。
短短半个月,他丹田内的那缕真龙之力,已从游丝般细小,壮大到了发丝般粗细,运转起来,隐隐带着风雷之声。他的五感变得极其敏锐,能听到数十米外落叶触地的轻响,能夜间视物如白昼,身体力量、速度、反应更是远超普通运动员的极限。
这还仅仅是炼气初期的成效。
除了修炼根本功法,他将更多的心神沉浸在了《万化阵图基础》和《太古符文详解》之中。阵法与符文,是上古大能调动天地之力、法则之威的途径,奥妙无穷。他需要为“星耀新城”那个项目,准备一份“厚礼”。
这晚,月黑风高。
陈玄换上一身深色的运动服,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陈家老宅,融入夜色。他脚步轻盈,落地无声,速度却快得惊人,在城市的阴影与监控死角中穿梭,直奔城西新区。
“星耀新城”工地,灯火通明,即使是在深夜,依然有大型机械在轰鸣作业,彰显着陈景龙想要尽快完成这个标志性项目的急切。
陈玄远远立于一处尚未开发的土坡之上,夜风吹拂着他额前的碎发,眼神平静地俯瞰着那片喧嚣的工地。在他的“感知”中,那片区域的地脉之气混乱而躁动,一股灼热、暴戾的火煞之气被厚重的水泥和深入地下的桩基勉强压制着,如同一个被捂住嘴巴的火山,随时可能爆发。
“果然如此,强行改变地脉,镇压火煞,以为用钢筋水泥就能万事大吉?愚不可及。”陈玄微微摇头。陈景龙和他请的那些所谓风水大师,只知镇压,不知疏导,更不懂利用,埋下了巨大的隐患。
他不需要做太多,只需要在这脆弱的平衡点上,轻轻撕开一道口子。
他从怀中取出三枚巴掌大小、色泽暗沉,边缘却被打磨得异常光滑的骨片。这是他前几天在江北市最大的古玩市场角落淘来的,是某种不知名古兽的残骸,年代久远,内里蕴含着一丝极淡的土属性灵气,正好适合用来布设一个简易的“地脉引煞阵”。
他身形一动,如狸猫般潜入工地外围的阴影中。避开巡逻的保安和探照灯,他按照脑海中计算好的方位,将三枚骨片分别埋入了工地东南、西北、正中央三个关键节点之下。埋藏时,他指尖凝聚真龙之力,在骨片上飞快地刻画下三个扭曲如龙蛇、散发着微不可查金光的太古符文——“引”、“聚”、“爆”。
符文完成的瞬间,三枚骨片轻微一震,仿佛活了过来,与地底深处那股躁动的火煞之气产生了微弱的联系。一股无形的力场悄然形成,开始缓慢而持续地吸引、汇聚着周围混乱的地脉煞气,向着项目核心地基处渗透、挤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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