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喵…看来他的执念,不是一般的深。”
它顿了顿,金瞳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光:“他的出现,肯定和‘织梦者’在这座城市的动作有关。那家伙…怕是盯上这里了,而且胃口不小。”
一人一猫陷入沉默,各怀心事。夜色深沉,窗外霓虹的光芒似乎也黯淡了几分,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压力所笼罩。
不知过了多久,沈照野才在纷乱的思绪中沉沉睡去。梦里光怪陆离,破碎的影像交织——漆黑的斗篷、旋转的负界瞳孔、断裂的纸鸢、荆那双空洞而悲伤的眼睛…
第二天清晨,阁楼被照得亮堂。沈照野醒来,揉了揉有些发胀的额头。昨晚似乎做了很多梦,但内容模糊不清,只留下一种混乱和不安的余味。
他下楼,开始日常的打扫。周扬和叶知微陆续来了,小铺里渐渐有了人气。
阿满跳上柜台,看着沈照野忙忙碌碌地擦拭咖啡机,金瞳里闪过一丝疑惑。
“喂,”它尝试用意念沟通,“关于昨天那个叫荆的家伙提出的计划,你怎么想?进入那什么‘心象幽途’深层可不是闹着玩的…”
沈照野动作顿了一下,转过头,脸上带着一丝纯粹的茫然:“荆?什么荆?昨天有叫这个名字的客人吗?”他继续手上的动作,眉头微蹙,似乎在努力回忆,“好像没什么印象…是来委托什么的吗?周扬,叶知微,你们记得吗?”
周扬正和面,头也不抬:“荆?没听说啊。老板你睡迷糊了吧?”
叶知微摇摇头,眼神清澈:“昨天下午没有陌生客人来。”
阿满的尾巴猛地僵住,全身的毛瞬间炸开!金色的瞳孔缩成最危险的针尖状,死死地盯着沈照野。
“沈照野!”它的意念第一次带上了近乎惊恐的尖锐,“你看着我!昨天下午!那个穿米色风衣、戴眼镜、提着一个旧公文包的男人!他说他叫荆!他跟我们说了‘织梦者’!说了‘剥离’!说了需要我和你一起进入‘心象幽途’!你一点都不记得了?!”
沈照野被阿满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,他停下动作,认真地看着炸毛的肥猫,眼神里充满了真切的不解和担忧:“阿满?你怎么了?是不是不舒服?真的没有什么叫荆的人来过啊…你是不是…做噩梦了?”
他的表情自然无比,没有一丝一毫伪装的痕迹。那种彻底的、毫无破绽的遗忘,像一块冰冷的巨石,狠狠砸在阿满的心头。
阿满站在柜台上,一动不动,只有炸开的毛发显示着它内心的惊涛骇浪。它看着沈照野那双写满茫然和关心的眼睛,一个冰冷的事实逐渐浮现——
织梦者的力量,或者说,某种更诡异、更针对性的干涉…已经开始了。
它不但能编织美梦,还能…抹除现实的痕迹?
荆的警告,言犹在耳。而遗忘,已然降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