抬到炕边儿,小七用膝盖顶着把麻袋放炕上,“这里都是什么啊,摸着有棱有角的。”
曾柳华也过来看,都忘了要去医院看自己儿媳妇生娃了。席文明帮云穆清去抬另一个麻袋了,那个麻袋更沉,但里面的东西不怕摔,俩人连拖带拽的弄进了屋。
“哎哟,这是,表?挂钟?”曾柳华看着麻袋里的东西,惊呼出声。
“羊城那边的人都可有钱了,那边厂子也多。”席于飞抬脚把鞋蹬掉了窜上炕,盘腿儿开始往外拿东西,“还有钢笔,这几个是可以摆桌子上的小钟表,娘你看还有温度计呢……哎哟咱屋里才十八度啊?还有闹铃,比咱家那个小破闹钟强多了。”
“大宝,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?”席文明看着这些东西,表情都严肃了很多。这些就算是瑕疵品,也不可能便宜,顶多就是不用票而已。
“我的工资跟玉玉的工资啊,”席于飞挠了挠头,“还不止这些呢,之前跟我师兄他们倒腾东西也赚了不少,我那边还放了好几麻袋的瑕疵布……你放心吧爹,这些东西都是我自己花钱弄来的,难不成我还能去劫道?”
“咱大宝可不会做那些事!”曾柳华拍了席文明一下,“你还不知道咱儿子?打小儿就聪明,脑子灵活。就是人懒点儿,这么懒他可不会去劫道。”
席文明:……
你儿子小时候聪明?被那个李永军耍的团团转。
算了,这时候说什么都是错的。
云穆清适时帮腔,“我们在羊城认识了一个印染厂的科长,这里不少东西都是他帮忙买的。”
席文明登时竖起眉毛,“是认识了个科长,还是又认识了个亲戚?”
云穆清看向席于飞。
席于飞嘎嘎大笑,“爹啊,你可真懂你儿子我。哈哈哈哈不过这次不是给您认的亲戚,是给我娘。”
曾柳华都无语了,“你怎么到处认亲戚?这又是怎么认识的?”
席于飞也没有瞒着,只是说邹科长有一大批瑕疵布着急处理,正好沪市那边新哥要一大批货,两人用单位对接的,他从中间牵了个线而已。
但没说他给邹科长送了什么礼,毕竟这些礼可不是席家这种普通人家能拿得出来的,加上云家都不行,国家没有这种好资源啊。
“我就说大宝聪明,”曾柳华喜滋滋的看着钟表,又从麻袋里掏出个收音机,“还有这个呢??”
席于飞道:“这一个小表一个匣子,给东北那边寄过去。还有呢,那个麻袋里有瑕疵布还有瑕疵衬衣跟秋衣秋裤,帆布提包。娘您看着安排,我就不操心了。”
曾柳华眼圈都红了,“你看咱大宝心多好啊,还惦记着东北那边呢。”一想到儿子回来的时候黑瘦黑瘦穿的破破烂烂的,她心里就不得劲儿。
就算儿子说是怕路上有人抢才穿的那么破,她心里仍旧不舒服。
一个月二十多块钱,咋就把孩子给养的黑瘦黑瘦的呢?
看看这才半年就养回来了,白白净净的多漂亮,多好看啊。
“哦,对了,”席文明差点儿忘了正事儿,“你们去羊城的时候,你五哥回来了一趟,他带了对象回来打报告要结婚了。你四哥……跟对象分了。”
“怎么就分了呢?”席于飞纳闷,“之前不都是带家里来看了吗?”
席文明叹气,“人家找到更好的了呗,算了也不提了,你四哥憋屈的慌,想调回来。”
“那能调回来吗?干脆把我四哥五哥都调回来呗?”席于飞也想到了一件事,再过两年大裁兵,五百万军人直接裁掉两百多万,再加上知青回城,工作紧张的要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