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上喽。
云穆清没能抢占有效地形,只能郁闷的把自己洗刷干净。出去的时候伺候着他家大宝子穿上干净衣裳,然后顺便打了热水,把脏衣服攥出来。
放在暖气上一宿,明天就可以直接装回去了。
晚上还要请徐海川吃饭,国营饭店里每个人点一个菜。什么虾仁炒韭菜,什么葱烧海参,什么九转大肠,只要是鲁系菜,没吃过的,直接上!
不过那个海参席于飞没怎么吃,怕吃多了脚臭。
第二天一群人去逛了百货大楼,去了附近的公园。觉得这地方跟京城也没太多区别,没有什么新鲜玩意,第三天干脆就躺在宿舍打牌睡懒觉。
其实鲁省有不少可以旅游的地方,济南的趵突泉,曲阜的孔庙,泰安的泰山……毕竟这里是文化大省,底蕴十足,人人都想考公务员。
但交通太不便利了,而且大冬天更是懒得动。
梅雨说了,等开春暖和了可以坐火车去曲阜济南那边玩,但泰山就算了。
爬完泰山,怕是回来站都站不稳,蛋都得扯肿。
席于飞是爬过泰山的,上辈子觉得自己老当益壮,去了一趟被教训的重新低调做人了。摸黑爬了仨小时以为登了顶还挺得意,抬头一看刚到售票处。
再往上直接坐了索道车,爱谁谁。看完日出坐车下来,看见身边那些撑着登山杖走路仿佛帕金森的小年轻,心里直乐。
年轻人,还是得听劝啊。
归程的时候轻松了许多,席于飞这边靠休息室坐了个老大爷,当年参过军,打过朝鲜战争受伤退下来的。
他穿着干干净净的绿军装,胸口别着三枚奖章,一枚集体一等功,一枚个人二等功和一枚个人三等功。
老人给周围的年轻人讲述战场上的事情,给他们看自己手臂上刺刀留下对穿的伤痕,还有残缺的左手手掌。
“那当时,您怕吗?”年轻的女知青眼圈红红的问。
老大爷笑呵呵道:“不怕,没有什么可怕的。应该怕的是我们的敌人才对。虽然我们装备不如他们,吃穿不如他们,但我们骨头硬,我们背负着使命,我们背后,有国家,有亲人。我们不怕,就算怕,也是怕他们突破我们的防线进入我们的国家烧杀抢掠。”
那些峥嵘岁月,在老大爷的嘴里变成了风趣幽默的解说。
他说他年轻的时候杀过十多个小鬼子。说他面对那些金毛怪从未手软过。
“当时有炮弹落下,弹片划破我的头皮,满脸都是血。但我觉不出疼,我就把血抹了全脸,端着刺刀冲着那些金毛怪冲过去,啊啊啊的大喊。给他们吓得屁滚尿流,转身就跑了,枪都扔下不要啦!”
“那边真的是太冷啦,他们问我,连长,等回了家你家里准备什么好吃的啊?我就说韭菜虾仁的大包子,豆橛子蒸面条,里面放的都是大肥肉,油香油香的。只可惜,我们连队回来的,不到十个人……”
“我就想去一趟京城,别看我跟着东奔西跑打了那么多仗,但还从没去过京城呢。”
“我老啦,再不去,可能就真的去不了啦。”
他身边坐着他的大孙子,都二十多了。听说从小就没见过自己的父亲。
他的父亲,永远的躺在了那场残酷的战争里,再也没能回来。
上阵父子兵。
父亲带着剩下的人回到了家乡,却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儿子。
广播喇叭里响起一首歌。
“雄赳赳,气昂昂,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