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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荷镜没吭声,但脑袋比刚才埋得要低不少,显然是心虚。
贺松风站在一旁,等着张荷镜帮他干活,自己则对着两只红红的手掌吹冷气,心疼自己,暗暗埋怨张荷镜:既然在旁边看着,为什么一定要等受伤了才上来帮忙?就连程以镣都知道主动帮自己扫地看家。
张荷镜搬东西磨磨蹭蹭,他大概也清楚贺松风对自己的不待见,所以想尽可能的拖延在一起的时间。
贺松风问他:“跟踪我,想做什么?”
张荷镜的动作一顿,自然地说:“就想看看你,看你过得怎么样。”
“我很好。”
看不清张荷镜是什么表情,分不清是喜是悲,但绝对是有遗憾。
轮到张荷镜问:“所以你在国外得到了你想要的了吗?”
提问的时候,他所有的动作都停了下来,低下的头也抬起来,直直地望着贺松风,在期待着一个可能,又在害怕那个不可能。
贺松风没有选择直接回答,而是微笑着以寒暄的口吻把问题抛了回去。
“我想要的?你觉得我想要什么?”
张荷镜紧张把两只手合在一起,十指交叉紧紧抱住,僵持住面上平静的微笑,假装自己一点也不在意的反问:“我不知道,钱还是权?还是……爱?”
贺松风表现更加轻松,他没有任何思考,就这样平静的淡笑着:“我也不知道,但你说得这些我都有,爱我的人还挺多的,我想这其中应该就包括你。”
张荷镜沉默了。
贺松风也不着急说话。
停车场的温度有些低,灌进来的风带着一股子酸味,吸进喉咙里喉头发涩,像是尴尬的味道。
被抛下的暗恋,大概就是这样的味道。还没来得及成熟就被摘下来的苹果,随手扔在地上,腐烂的味道就是如此。
于是两个人微笑着维持表面的体面,谁都能品到体面下的那些酸涩腐败,在这股难闻的味道下,又隐隐能触摸到曾经的美好。
张荷镜帮过贺松风不止一点,他是贺松风出国前的男人里唯一一个真心实意帮他的,他甚至知道贺松风希望摆脱过去,所以他选择放手,放贺松风一个人离开,没有强留。
两个人的关系就像一杯白开水,在学生时期用来解渴还不错,但现在贺松风已经不缺这一杯水了。
贺松风看了眼手表上指针和分针的位置,轻声说:“谢谢你。”
虽然说没有情情爱爱的喜欢,但贺松风是真情实意感谢张荷镜,“谢谢你曾经为我做的一切,我非常的感激你。”
话已至此,没有下文。
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走了。”
贺松风关上后备箱的车门,漂浮在地下停车场空气里半透明的灰尘轰然一下掀飞,贺松风的头发也连带着轻轻漂浮起来,一股冷气钻进脖子里迅速被头发埋住。
“要一起吃午饭吗?”
张荷镜出手挽留,他的左手按住贺松风的手腕,抬手的那瞬间,手链上的木头块和镂空小球撞出当啷作响的清脆声音。
贺松风垂下低下去,顺着自己的手臂一路慢慢游到张荷镜的手腕上,最后停留在手链上的镂空小球。
那里面撞着一缕贺松风的头发,如今也还是装着,对方把镂空小球保养的很好,形如崭新。
贺松风觉得有些……恶心,他对张荷镜的恶心也写在脸上。
显然这股下意识的恶心并不是没来由的。
张荷镜那体面的假面被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