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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;第八天的时候,贺松风出现在中餐馆的门口,走过却没有进入,但很快又折回来。

    他不安地在这条街的附近,小步子地走过来走过去,漫无目的,像游魂一样,脚步虚浮,灵魂飘动。

     塞缪尔终于无法忍耐,一个跨步上前,抓住贺松风的手腕,紧紧地攥在掌中。

    贺松风转头,眼睛通红地看着塞缪尔。

    看他,像在看超级大救星,没有哭,但快要哭了。

    “Angel?发生什么事情了?”

    贺松风依旧没有回答。

    塞缪尔干脆果断地拉住贺松风,带他坐进车里,快速地驶入一条没有人的路,停靠在路边。

    塞缪尔没有催促贺松风,而是贴心的地上手帕纸。

    贺松风接过手帕纸,按在眼睛下方。

    情绪酝酿了一路,贺松风说哭就哭,咬着嘴唇小声啜泣,豆大的眼泪滑落,无声无息地濡湿手帕纸一角。

    塞缪尔的身体越过车辆中控台,担心地看着贺松风,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拨开贺松风脸颊边被眼泪黏住的头发。

    贺松风的哭声大了许多。

    塞缪尔再一次递上新的手帕纸,不过这一次,他的手掌拢在贺松风的手上,眼泪坠落时,最先滴落在塞缪尔的手背上。

    冰凉的眼泪像火一样燎得塞缪尔手指经脉发痛。

    塞缪尔安静地陪着,贺松风仍旧在哭。

    但不论贺松风的眼泪如何从淅沥到汹涌,脸上情绪一再叠加,却始终达不到放声大哭的程度,总是隐忍着,小心翼翼地,一副生恐惊扰了谁的胆怯模样。

    “发生了什么事情?可以告诉我吗?”

    贺松风攥住塞缪尔递过来的手指头,攥得紧紧,无助地啼哭:“塞缪尔,哪里还有我的容身之处?”

    塞缪尔眼中闪过一丝喜悦,但借着贺松风的泪眼朦胧,快速地隐藏。

    “我的父母今年因意外离世,我本来是要回国去的,是中餐馆老板收留我让我半工半读,才勉强维持留学生活,但、但是老板他……”

    贺松风哽咽,没有把剩下半句话说完。

    塞缪尔着急地追问:

    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贺松风欲言又止,他的眉头紧紧地拧着,眼泪愈发的汹涌,可喉咙却像生了锈,僵硬地放不出一丝一毫的气息,憋得整张脸发红发紫。

    “到底怎么了?”

    塞缪尔问完就后悔了,贺松风表现得过于耻辱。

    猜也该猜到些蛛丝马迹,他的脸色陡然暗了下去,橄榄色的眼球半掩在眼皮里,凶色毫不收敛地冲进贺松风的视线。

    但这一切也还仅是停留在猜测,终于他从贺松风的嘴里,听到那个词——raped。

    为塞缪尔的猜测彻底砍下一枚硕大的生锈钉子,把他的理智撕扯得伤痕累累。

    raped

    曾经,过去,遭受过暴力侵犯。

    塞缪尔的手掌捏成拳头,指骨顶在一起发出齿轮的咯吱作响的战栗声。

    塞缪尔眼中那个完美无瑕的白瓷天使,在这一瞬间,裂出无数道黑色的缝隙。

    贺松风在很小声的哭,依旧是用着害怕惊扰到谁的小心翼翼。

    像一条搁浅在岸边的鱼,坐着最后无用的叹息。

    似乎马上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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