变得尖锐了几分:“去津城有何不妥?我父亲是副厂长,他能够为你安排一个科长的职位,起点就比他人高!”
“你在一机部按部就班熬资历,不知要等到何时?你这是不思进取!”
“科长?”刘宇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。
那笑容中带着一丝玩味与轻蔑:“方同志,将眼光放得长远些,或许能看到别样的风景。”
言罢,他不再看她,转身朝着来时的路走去:“我想今日就到此为止吧,我送你到公园门口。”
他的背影挺拔而决绝,每一步仿佛都踩在方丽丽的自尊心上。
她呆立原地,望着那个头也不回的男人,一股强烈的屈辱感涌上心头。
她快步追上去,声音中带着不甘与一丝颤抖:“刘宇!你把话说清楚!你是不是觉得我配不上你?”
“我身为中专生,家庭条件优越,我父亲还是副厂长,你究竟有何不满?”
刘宇停下脚步,侧过脸,晨光在他的侧脸投下一片阴影,使他的五官显得愈发深邃冷峻。
“方同志,你很优秀,只是我们并非同道中人。”他留下一句淡淡的话,便不再多言,径直朝着公园大门走去。
回到南锣鼓巷的四合院时,时间尚不足十一点。
后院里,刘海中正背着手,如同一头焦躁的狮子在笼中来回踱步。
二大妈和那两位媒婆则坐在小马扎上,伸长脖子往院门口张望,脸上满是期待。
看到刘宇推着自行车进来,刘海中一个箭步冲上前,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:“如何如何?小宇,跟爹说说,姑娘不错吧?这事儿定下来了?”
王大妈和李大妈也满脸笑容地围拢过来,七嘴八舌地奉承着。
“告吹了。”刘宇吐出两个字,如两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池塘,瞬间激起千层浪。
院子里顿时一片寂静。
刘海中的笑容凝固在脸上,媒婆们脸上的喜气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“告……告吹了?”刘海中难以置信自己的耳朵,嗓门一下子提高了八度。
“你这是怎么回事!如此优越的条件,打着灯笼都难寻!你是不是又给人家脸色看了?”
“老刘你先别着急!”王大妈赶忙出来打圆场。
她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:“小宇啊,你跟大妈说,是哪里不满意?是姑娘容貌不佳,还是言辞不当?”
刘宇将自行车停放好,看向一脸焦急的父母和尴尬的媒婆,语气平静地解释道:“爸,妈,王大妈,李大妈。”
“此事并非我的过错,也与姑娘本身无关,是对方提出的条件,我实在难以应允。”
他稍作停顿,将方丽丽的话原封不动地复述了一遍:“她要求我辞去一机部的工作,与她一同前往津城发展。”
“称她父亲是副厂长,能为我安排一个科长职位,还说,婚后我的工资需全部上交,由她掌管家中事务。”
话音刚落,刘海中的脸瞬间由涨红变为铁青。
“什么?!”他一声怒吼,惊得树上的麻雀纷纷扑棱着翅膀飞走。
“去津城?给她家做上门女婿?还要掌管你的工资?简直反了她了!”
老头子气得浑身颤抖,指着院门的方向破口大骂:“她以为她父亲是个副厂长,就了不起了?”
“我刘海中的儿子,水木大学的高材生,一机部的干部,岂能去给她家当入赘女婿?”
“简直是在做白日梦!这样的媳妇,白送都不能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