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往养尊处优的曹氏闻着空气里散发的烧鸡的香味,看着手中硬邦邦的窝窝头,简直难以下咽。
原本经历一段时日的牢狱之灾,她已经接受现实,不管是馊是脏,她眯下眼吃了,只要能活着,只要她的风儿不被杀头,她就还有希望!
可此时看到府中曾经不受待见的庶养女,在流放路上,竟然有人给她送吃食,尽管那年轻人面白如纸,但人家不嫌弃那个贱丫头是流放犯,还巴巴地送吃食,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匪浅啊?
于是眉头一皱,计上心来。
曹氏起身,伸手拦住发放一圈烧鸡与酒囊完工往回走的谷雨,“请问小公子与我那庶养女是什么关系?
谷雨抬手向上掀了掀斗笠,露出一张平平无奇的脸来。
他肃着一张脸问道:“请问夫人是问我吗?”
曹氏点头,“是啊!”
谷雨说:“夫人称呼错了,小子挡不得夫人一声小公子。
小子只是我家公子的随侍小厮。
至于你家的庶养女我不认识!”
曹氏抬手指向舒然,“那就是我顾家庶养女,原本是三小姐叫顾云舒。”
谷雨顺着曹氏手指的方向看向舒然,他摇了摇头,“你说的顾三小姐我不认识,我只认识陆姑娘。
她身边坐着的便是我家公子。
公子让我给差爷送烧鸡和酒囊,我就送了。
还请夫人莫要挡着我的道,我还要回去跟我家公子复命呢!”
曹氏依然没有退开,继续问道:“你家公子和她是什么关系?
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就这样和你家公子坐的如此亲近,你家公子还用手帕为她擦拭嘴上的油渍,做此等亲昵之事有伤风化!”
谷雨抬头,双眼锐利。
“夫人此言差矣!我家公子与陆姑娘可是有婚约的,怎能被你说有伤风化?
更何况,我家公子还是陆姑娘的救命恩人。
早春的时候,在东青山上,陆姑娘乘坐的马车坠崖,就是我家公子以己之力,动用内力提剑腾空而起,斩断套马的车辕,托住马车厢落入崖底。
陆姑娘才逃过劫难,保住了性命。
而我家公子却因内力衰竭大伤元气!
后来,经观主疗伤才有所好转。
我家公子是因为救陆姑娘才受的伤,那就是陆姑娘的救命恩人。
古人云,救命之恩大于天,理当以身相许。
虽然陆姑娘当时昏过去了,后来她醒来,观主就为我家公子和陆姑娘订下了婚约。
请问夫人可有听明白?”
曹夫人点头,“哦,原来是观主给订的婚约,是这样啊!那就是亲戚了。
你口中的陆姑娘就是我顾家的养女,我是她的母亲,你手中的篮子里可还有烧鸡,理应该孝敬我这个母亲。”
谷雨摇头,“没了!”
说着,他掀开篮子上的罩布。
曹氏一看,果然篮子里空空如也!
“你怎能都发尽呢?
我是她母亲,这里还有她的姨娘和祖母,她不知道孝敬长辈,却坐在那马车上大快朵颐!
真是大不孝!”
谷雨伸手一推把曹氏推翻在地。
口中骂道:“真不要脸!想吃烧鸡,就说你是陆姑娘的母亲,你是生她胳膊还是生她腿了,你还是养大她一口饭食?
陆姑娘若不是受你潘咬不放,又怎会受此流放之苦?
陆姑娘遭此灾难皆拜你所赐!还有脸向我讨要烧鸡吃?
你是哪里来的脸?”
谷雨说罢,随口吐出一口唾沫,吐在曹氏的脸上。
然后提着篮子就走。
曹氏那叫一个气恼,用袖子狠狠地擦去脸上的唾沫子,口中禁不住对谷雨咒骂:“好个毒舌的短命鬼,好歹马儿发狂把他主仆给摔死!”
曹氏骂人的话语刚落,嘴巴上就被什么东西给砸了一下,立马门牙就松动了,嘴唇也被砸出了血。
她低头一看面前的地上,赫然是一块猪蹄上的骨头,有小儿的拳头大。
她抬头向舒然望去,舒然挑衅地对她竖起一根中指。
曹氏起身,走向顾老夫人,告状道:“母亲,你看那不孝女脱离了顾家,只管自己吃香喝辣,不把我这个母亲放在眼里,她万不该把你这个疼爱她的祖母也不放在眼里。
曾经您是那么地在乎她,宝贝她!
就因为她找到了自己的生父母,就不认识我们这些家人了?
我们顾家也好歹养了她十三年!”
顾老夫人艰难地起身,说:“是我们对不起她,她不认我们也是应该的。
那小子讲的不错,若不是你潘咬不放,她也不会遭此苦难!
她虽然在我顾家长大,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