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秧可没机会对城中所有修士一起施展可抹除他人记忆的秘法。
身后隐隐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,
沉秧回过头,咽了口唾沫,把怀中大黄抱得更紧,
他自然没有束手就擒,从储物袋中掏出一片半透明的叶片,只要将其激发,就能完全隐去自己的身形,
沉秧手头的保命之法不少,只要在将这些宝物耗尽前寻到离开的方法......
沉秧很不想让自己灰心,
但是他还是止不住的去想......满城修士千百年来都没有寻到的出城之法,
单靠他一人,可以么?
手执金鞭的越伸在追出去之前没有忘记那个男孩,
他随手打出一鞭,男孩衣裳于鞭风下瞬间炸开,胸腹处由左上到右下多出一条长约三尺的鞭痕!
鲜血晕染而出,隐隐可见灼伤的痕迹。
男孩面色顿时白了一白,却没发出半声闷哼,只是双拳紧紧攥着,牙咬的死紧。
胸前的伤势在用一种堪称诡异的速度快速恢复。
肌理交织,血肉相连,
肉眼可见的治愈过程却只能用“恐怖”二字来形容,显然这一过程中男孩承受的痛苦也难以想象,
他颤抖的眼皮下,一双眸子看到一双油光锃亮的鞋缓缓踏到自己面前,
他听到三个字:“交出来。”
这三个字让男孩的唇色瞬间煞白,他眼中翻滚着浓烈的恨色,几乎要溢出眼眶,化作把把尖刀,将眼前的一切全部摧毁。
越伸去追姜丝和沉秧前,他手中金鞭上的金芒无比清晰的照入男孩眼底。
留下的另一位男修有些嫌恶的在男孩身上摸索一阵,然后掏出一枚木匣,
里面装着满满的灵草灵药,正是男孩方才从越伸手中偷来的,
这些本来装在储物袋中,只是男孩想要将祸水引向姜丝和沉秧,不曾想被姜丝看透他暗中的伎俩,这才功亏一篑。
“你配用这些灵物么?”
男修手中没有金鞭,知道其他攻击对这个男孩造成的伤害俱是微乎其微,反而费了自己力气,
所以只是朝男孩脸上吐了口唾沫,这才转身离去。
男孩定定的站在原地,看着那些人离去的背影,
心中疯狂叫嚣着毁灭二字。
什么时候,
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,
他才能......毁了这片天地!
街道很快恢复熙攘,所有人都对男孩堪称凄惨的模样视若无睹,
其实也不能说是完全的无视,因为若他们有足够的本事,他们也不会让这个男孩活在世上。
他,是潜在的巨大隐患,
奈何男孩拥有“不死之身”,哪怕剥夺他的一切资源,将他捆缚于地底深牢,依旧能一次又一次的逃出来,甚至实力还能在一次又一次的磋磨中不断上涨。
所以,不如放任他在城中,
无视他,
同时,剥夺他能拿到的一切资源。
城门前,
越伸心中的急切越来越重,其实,他们和沉秧一样,只能看到城池边际处的一片白芒,若不是循着沉秧的踪迹,他们甚至不会走到这里来,
“城门”,这两个字距离他们太过遥远。
也承载了他们太过浓烈的欲望和期待。
他们就算是捆,也要将那两人捆在这里,然后......让他们成为自己出城的载体。
沉秧缩在墙角,连气都不敢喘,
他甚至不敢看向越伸,生怕自己停滞的目光暴露了自己。
越伸当然不会轻易离开,
他看着眼前空无的一切,从储物袋中掏出一面宝镜,其名窥天镜,可显现镜面所照之处一切隐匿的存在。
沉秧终于变了脸色。
他用于藏匿的灵物虽珍贵,但却不敢保证能避开那法镜的探查。
沉秧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,他不敢挪动身形,否则便是自破隐匿之法,
第一次的,心中生起对自己过低的实力的不满。
他天资虽不高,但若真用心修炼,也不至于仍踟蹰于炼气期,
奈何往日自持有系统助力,在修习上所花的时间实在太少。
若他和砚昭师叔一样有金丹境的修为,现在这些人又如何能困得住自己!
奈何太晚,
他醒悟的到底还是太晚。
沉秧咬着唇,大黄正一下又一下舔着他的手背,像是在安慰。
“大黄:别急啊主人,
要死咱一起死。
反正活的够长了。”
沉秧看着越伸手中的窥天镜的镜面缓缓照向自己,
然后,他略有惊慌却强装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