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管脏不脏,时暖在楼梯上坐下。
酒瓶放在旁边。
酒杯在手心里握着。
她望着视线里的景,眼神也被这夜染了一层雾,“还记不记得,小时候你也会带我爬到房顶上看月亮?”
是她非要去的。
可爬到房顶上,时暖却害怕了。
他说:“没事,有哥哥在呢,真摔下去哥哥给你垫背。”
“那你会摔死吗?”
“不会,哥哥练过武功,区区两层楼……”
不曾想后来当真差点摔下来,江南洲大发雷霆,罚他跪了三个小时,反倒没有说时暖半句,小心翼翼的哄着她,生怕她受到惊吓。
她是后来才明白,江南洲看她的那种眼神,分明夹杂着愧疚。
这种愧疚来源于母亲,和她本人无关。
回忆起小时候,江逸臣也笑了笑。
“小时候不懂事。”
如果懂,他不会出国,应该从那时候就留下来好好保护他的姑娘。
时暖吸了吸鼻子,没有继续这个话题,转眸看着他,“你不是有话跟我说?”
那眼神仿佛是在告诉他——
说吧,我准备好听了。
江逸臣雾暗的眸子锁定着眼前这张脸,许久,他嘴唇动了一下,“我……”
开了个口,似乎又无从说起了。
男人自嘲一笑,低眸。
“我原本准备了很多话想说,可这会看到你,好像又觉得那些话不够,说出口,反而像一种借口。”
时暖神情没有什么变化,只默默的喝了一口酒。
江逸臣继续:“也许你不知道,我爱你,比你以为的要早很多。”
时暖笑:“不会是我还没成年的时候吧?”
“差不多。”
青春期的少年少女,总会有对感情憧憬和萌芽的时候,而他的那个时期,满心满眼都只有她一个人。
可知道这样不对,也知道她还小。
于是他克制、压抑。
告诉自己那个小姑娘只是妹妹。
更何况那时的时暖,字里行间都是她的小叔叔,江逸臣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嫉妒。
时暖喝了一口酒,心情竟出奇的平静。
她看着男人精致的脸,用开玩笑的口吻说:“那你应该早点表白的,比如我上大学那时候……你表白,我可能就答应了。”
“那现在呢?”
“嗯?”
“现在表白,还有没有用?”
“……”
时暖没想到他会突然跳到这个话题,怔了一下。
他们之间经历得已经够多了,再说表白与否,好像显得有些虚。
“我知道你还放不下那些事,如果你真的不想见我父亲,以后不跟他来往就是,我们过我们自己的生活,你、我,还有糖果,只有我们一家三口。”
江逸臣握住女人的手,有些凉,他便再往掌心里握了握,“暖暖,好不好?”
好不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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