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暖昨天在医院呆了那么长时间,总觉得浑身上下一股味儿,想先洗个澡再出门。
江逸臣帮她调好热水,侧目问:“真的不用我帮你洗?”
时暖哭笑不得,推他出去。
“我又不是不能自理,哪儿至于?你就在外面等我吧。”
江逸臣眸光含笑,关好洗手间的门,转头就收到了杨阳发来的信息。
【江总,祁先生在楼下。】
祁先生,祁绍安。
他眸色深了两分,扭头看了一眼洗手间的方向,拿起外套出去。
一楼,祁绍安没有进门,就靠在酒店外面的墙上手里拿着一支烟,标志性的工装风格,脚上蹬着一双标志性的马丁靴。
整晚没睡,他下巴上已经长出了青色的胡渣,冷峻分明的脸,看起来沧桑又不好惹。
“怎么,祁先生大中午站在这儿,是为了赎罪?”
祁绍安早就发现了江逸臣,只是等他开口才转过头来。
四目相对。
一瞬间有种暗潮涌动的氛围在浮沉。
“我专程来等你的。”
他知道这个男人有几分本事,不必联系,他也会很快发现他。
江逸臣走过去和他并肩而立,两人身高差不多,气质却是截然不同。
“祁先生既然都把自己说成了罪人,那就应该承担罪人该承担的,找我无用,我无法做家里的主,更做不了暖暖的主。”
祁绍安转头朝他看过去,男人神色慵懒,没有人能知道他在想些什么。
“你就那么相信时暖?”
“为什么不信?”
“……”
是啊,为什么不信?
时暖是他的太太,不管从人品还是关系上看,江逸臣都没有不相信他的理由。
祁绍安把烟叼在嘴上,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。
啪嗒一声。
火光映照着他分明的脸,半明半暗。
“三年前我刚见到她的时候,我就知道了她的身份,后来接二连三的靠近,也是为了查清楚一些事情,直到今天我才明白……”
祁绍安深吸了一口烟,烟雾从唇边喷洒出来,挡住了她脸上的神色,“有些事情不是非要得到一个结果,挖的越深,付出的代价就会越大。”
江逸臣眉梢拧起,“比如?”
“比如,时暖三年前不是差点死了?”
男人语调轻松,那张脸上的神情,说不上来是嘲讽还是什么。
“看来祁先生知道的事情不少。”江逸臣用的肯定句,“既然约我出来,那你不妨直接告诉我你查到的,害死时暖父母的人到底是谁?”
时暖已经陷入到这件事情里去了。
如果查不清楚,她的应激障碍就不会好。
这个问题问出口,祁绍安沉默了很长时间,直到抽完一支烟,他徒手泯灭烟蒂,被熏过的嗓子带着一丝沙哑,说:“我不会告诉你。”
“但是,我相信江总有本事保护好她,她想见什么人,你就让她见,她可能也只是想要一个答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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