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!”张阿生不敢怠慢,深吸一口气,臟腑间顿时传出山岳轰鸣般的声响。
他身形如离弦之箭暴起,右手成爪,带著凌厉的破空声扣向洪七公肩井穴。
这一式“苍鹰攫兔”已得鹰爪功精髓,指尖尚未触及,劲风已经將对方麻衣撕开三道裂口。
洪七公却像风中芦苇般轻轻一晃。张阿生只觉得指尖触到一条滑不留手的鲶鱼。
定睛看时,老乞丐分明还站在原地,可自己这招凌厉的擒拿手竟从他腋下三寸处滑了过去。
更诡异的是收招时右臂突然酸麻,仿佛刚才那一爪抓在了自己身上。
“有意思!”张阿生眼中战意更盛,变招如电,左掌瞬间变得赤红如烙铁,带著灼热的气浪拍出。
这一掌凝聚了刚猛劲力,掌风將三丈外一株古松震得针叶纷落。
眼看掌缘就要印上对方胸膛,洪七公突然张口吐出一口酒气。
“呼——”
那酒雾竟凝成三尺气墙,张阿生的铁掌如入泥潭。
他咬紧牙关,催动十二分功力向前推进,却见洪七公双足纹丝不动,整个人却如柳絮般隨著掌风轻盈飘退。
十步青石路上,两人始终保持三寸间距,张阿生额头青筋暴起,这一掌简直像在推著一座无形的大山移动。
“著!”张阿生突然暴喝收掌,借反震之力腾空而起。
半空中,他使出大伏魔拳中的杀招“金刚怒目”,拳罡激得地面碎石乱滚。
这一击蕴含龙象般若功八重劲力,便是千斤闸门也要被轰出个窟窿来。
洪七公长眉一抖,眼中终於闪过一丝讚赏。他右掌画弧推出,正是降龙十八掌中的精妙招式“见龙在田”。
两股刚猛无匹的劲力在半空相撞的剎那,张阿生忽觉自己的拳劲如泥牛入海。
洪七公的掌心劲力分作三重,如钱塘江潮般一浪高过一浪——第一浪化去大伏魔拳七成力道,第二浪反卷其残留劲力,第三浪才是真正的降龙掌力。
“砰!”
张阿生连退九步,每一步都在青砖地面上留下深深的脚印,最后一步更是將整块青砖踏得粉碎。
他右臂衣袖尽碎,露出
“好一个血汞成罡!”洪七公抚掌大笑,笑声震得林间雀鸟惊飞。
他眯著眼睛打量张阿生,就像在欣赏一块未经雕琢的美玉,“你这横练功夫倒是练出了名堂。”
说著突然摇头晃脑地嘆了口气,“可惜啊可惜,空有蛮力却打不死人。”
张阿生闻言眉头一皱,脊柱如大龙般“咔咔”起伏,体內血汞奔涌声如闷雷滚动。
“再来!”话音未落,双拳已如狂风暴雨般轰出。左拳“罗汉撞钟”直取中宫,右拳“韦陀献杵”封死退路,
拳风激得洪七公鬚髮乱舞,破麻衣紧贴身躯显出高大的身形。
洪七公不慌不忙,双掌分使两式。左掌“潜龙勿用”粘住张阿生左拳,右掌“突如其来“截击右腕。
张阿生顿觉左拳陷入漩涡,十成劲力被带偏三寸;右腕则如遭火钳扣住,龙象巨力竟被四两拨千斤的手法卸向地面。
青石地面轰然炸开丈许深坑,碎石飞溅却在洪七公身前半尺纷纷坠地。
三招过后,张阿生周身白汽蒸腾如沸鼎。他暴喝一声腾空而起,使出了大伏魔拳杀招“群魔辟易”。
双拳化作漫天拳影,每道虚影都凝著开碑裂石的劲力,將洪七公周身三丈尽数笼罩。
洪七公眼中精光暴涨,双掌合十復分,平地炸起龙吟。
降龙十八掌“双龙取水”应势而出,掌风竟在漫天拳影中撕开缺口。
张阿生只觉两道游龙般的气劲缠上双臂,刚猛拳势被引得撞向彼此。
双拳对轰的巨响震得瓦片乱跳,反震之力令他指骨爆出脆响。
“停手吧。”洪七公忽然撤掌后跃,指著张阿生脚下莲状裂纹直摇头,“你十拳之力,七成都散在空处,这不是糟蹋力气么”
他掏了掏耳朵,咧嘴笑道:“可知为何打不著老叫”
张阿生喘著粗气,眼中既有困惑又带著几分不服。
洪七公见状“嘿嘿”一笑,“原因便是,你这大伏魔拳却把十二分劲道都泼出去了,再无法控制。又怎么可能打到我呢。”
张阿生听罢若有所思,但眉头依然紧锁。他抱拳正要开口,却见洪七公摆摆手:“你是不是在想,老叫为何要指点你这个素不相识的后辈”
不待张阿生,洪七公便已解释道:“一来,你在金国做下好大一件事,杀了金国的六王爷,大快人心。二来,我丐帮十八年前,欠你一份人情还未还。难得见到这么年轻有为的后辈,老叫子当然要来看一看。”
见张阿生露出疑惑神色,洪七公解释道:“十八年前,在大兴城,你杀了宋朝的叛徒,夺回了秘信,帮了我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