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温热血珠溅在脸上时,他才惊觉自己削去了对方三根手指。胃部猛地抽搐,但两侧袭来的木枪已不容他喘息。
“不能退!“张阿生咬破舌尖,血腥味激得双眼赤红。
侧身让过左边枪尖的瞬间,多年剁排骨练就的腰力骤然爆发,左臂肌肉將粗布衣袖撑得咯吱作响,竟把右侧枪手连人带枪拽得离地三寸。
右膝上顶的闷响让他想起杀牛羊时撞断的牛颈骨,只是这次飞溅的不再是畜牲血。
“啊啊啊!“濒死者的惨嚎刺得耳膜生疼。
张阿生强迫自己盯著第二桿木枪的樺木纹路,屠牛刀顺著枪身斜削时,他忽然想起老屠夫教的诀窍——“骨节眼儿都在纹路分岔处“。
五指齐断的枪手栽倒时,喷涌的血柱竟真如他每日放牛血般规律。
但紧接著他的周围又围上了更多渔阳帮的亡命之徒,五把朴刀在他左右分別向他劈砍而来。
面对砍到身前的五把钢刀,铁布衫功法在皮下流转。
当第一把刀斩在左肩时,预期的剧痛没有降临,铜皮境特有的麻木感反而让他福至心灵。
刀光倏然变得绵密“庖丁解牛,以无厚入有间...“
屠牛刀突然划出灵蛇似的轨跡,刀背接连敲中五柄钢刀三寸处。
这是牛蹄筋最难斩断的位置,也是刀身最脆弱的命门。
看著满地哀嚎的断腕刀客,张阿生喘著粗气看向自己颤抖的右手——原身也没有那么废材啊。
“宰了十年的牲口,刀法早刻进了骨子里,而原身只把它当做屠牲技艺,真是暴殄天物,你走错路子了知不知道”,张阿生不禁在心中吐槽。
一时的恍然,並没有阻拦张阿生此刻大步向前的身影,眼中將敌人想像成待宰的猪牛,手中屠牛刀变得灵动丝滑。
面对来袭的兵器除了偶尔闪身躲过要害,其余伤害都用铜皮境的铁布衫硬抗下来,转眼间,张阿生一连杀伤十数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