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以想象的玄妙走势中。
足足过去两个多小时,练幽明不但摸透了每一截脊骨,连同那些筋肉发劲的走势,以及如何收放,也都在一遍又一遍的感受中不停加深。
而守山老人的身体也越来越滚烫,仿佛体内烧着一团熊熊烈火。
直到练幽明收回右手。
老者气息顿吐,唇齿开启,一注白气仿若离弦之箭般直直射出五六米远,溅在不停鼓荡的窗纸上。
练幽明没有说话,也没有睁眼,而是就地坐下,脑海中尽是那千变万化的筋肉走势,如同其中藏匿着什么天地奥妙,令他久久难以回神。
又是将近一个小时,他才缓缓睁眼。
守山老人裹着他那件黑到连针脚都瞧不出的棉袄,盘坐在一个蒲团上,一动不动。
练幽明瞧的傻眼,想到那些武侠小说里的桥段,他突然伸出食指,慢慢放到了老头的鼻孔下。
“还好,还有气。”
守山老人眼皮一掀,直勾勾地瞧来,言简意赅地道:“滚!”
练幽明讪讪一笑,也不废话,转身推门出去。
等回到宿舍,其他人都已经睡着了。
练幽明给炕洞里塞了点柴,点了火,才缩进冰窟窿似的被窝。
感受着身下渐渐升腾起的暖意,他越想越觉不对劲。
难道之前猜错了?
起初他还以为对方是想利用他,可现在突然又费大力气传上这么一手绝技,究竟是图个什么?
难道良心发现了?
亦或是缺心眼儿?
这人咋就这么纠结呢。
裹着铺盖卷,练幽明听着余文余武的磨牙声,还有吴奎的呼噜声,在困惑中沉沉闭上了眼睛。
往后几天,他还是早上照常走山打猎,中午在林场劈柴。
现在林场的木材基本上已经搬的差不多了,除了囤积过冬的食物,就只剩下储备柴禾,用作日常的取暖和吃饭饮用。
女知青也都闲了下来,兴致勃勃地准备着编排的节目。
吴奎仗着自己有手风琴,天天往女知青那边凑,把余文余武嫉妒的眼都红了。
只是和所有人的欢笑喜庆不同,练幽明心里的危机感越来越重。
按理来说,这件事情压根就和他没多大关系,要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,是不是就能置身事外?
不。
练幽明瞬间便驱散了这个念头。
虽说他不知道谢老三和守山老人之间的恩怨纠葛,更不知道这里究竟埋着什么不得了的东西,但谁好谁坏还是能分辨出来的。
至少山上这个不会乱杀无辜,非但如此,还救了他和刘大彪。
可山下那个就不一定了。
“死就死,总不能遇到事的时候毫无准备。”
心绪定下,练幽明走山的次数更勤了,哪怕天气越来越冷,越来越严寒,他反而漫山遍野的跑,天天冻得嘶嘶哈哈的,最后连谢老三也懒得跟着了。
一直到十一月下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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