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我们这些人穷了一辈子,哪听过啥宝藏,你小子别乱说。”
练幽明剥了几颗松子丢进嘴里,满不在乎地道:“老叔你孤陋寡闻了不是。知道盗墓么?就那种土夫子,搭眼一瞧,按着风水就知道哪里有大墓。不凑巧,我就是精通风水定穴的好手,你看这些山,起伏绵延,状如巨龙盘旋,保不住藏着墓穴。”
他越说越邪乎,越说越煞有其事,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。
可说者无心,听者有意,谢老三分解狍子的右手蓦然一顿,像是僵住了似的。
练幽明哪会漏过这一幕,瞳孔急缩,心里也跟着掀起惊涛骇浪。
难道被他胡乱说中了?
这山里藏着墓穴,这群人是为了里头的宝贝?
可什么宝贝能让这些异人甘愿牺牲一辈子守在这里?
正当谢老三抬起头的时候,哪想练幽明话锋一改,“谢老叔,你会功夫么?”
谢老三神眼神闪烁,半晌才道:“以前和村里的老猎人练过几招。”
练幽明只似来了兴趣,神情严肃地道:“我可见过那种大高手,吸气吐气就好像吞着一条小龙,啧啧啧,好几寸长短,邪门的厉害。”
谢老三这下是真变了脸色,两条乱糟糟的眉毛一拧,“你在哪看见过?”
练幽明点头,“来插队的火车上我就看到过,好像也来了东北。”
他之所以决定把这件事说出来,便是要激一激这人。
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,自然把水搅的越浑越好。
谢老三的脸色果然一阵阴晴不定,但最后又强忍了下来,一言不发走向另一头。
一连五天,练幽明白天去走山打猎都能撞见谢老三。而他除了给林场的知青们挣着油水,还变着法的套话,尤其是一些练功过程中不懂的地方,等到了晚上再自己照着锦帛琢磨,不想竟然收获颇丰。
一直到第六天的晚上,宿舍吹了灯,听着其他人的鼾声,练幽明刚闭上眼,忽觉身子一凉,衣领一紧,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被揪出了被窝。
耳畔风声呼啸,头顶月明星稀,惨白的月光落在林间仿佛蒙上了一层冷霜。
呼啸的北风迎面吹拂,刮得人睁不开眼。
月下一道枯瘦的身影健步如飞,起落无声,手里还拎着一人。
直到停下,练幽明已被按在了一截粗壮的树桩上。
守山老人脸色阴沉的盯着他,“小子,老夫这辈子最恨两面三刀的货色。”
练幽明这会儿穿的单薄,身上是毛衣棉裤,被冷风一吹冻得瑟瑟发抖,牙关打颤,“谁……谁两面三刀了?我这两天有些虚弱,先养养不行?”
守山老人一身黑衣,两腮凹陷,双眼微鼓,再配上满头飞扬的白发,被月色一映,简直犹如一只坟中老鬼,看的练幽明头皮发麻。
一老一少四目相对,却见守山老人沉默许久,哑声道:“我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杀机正在山下汇聚,一旦大雪封山,那些人恐怕就会动手。”
练幽明缩成一团,脸色发青,“这你都能感觉到,你当你是神仙。”
守山老人并未多说,只是双手按膝,仰首望月,口舌一张一裹,随着胸腹的一起一伏,喉舌间居然激出几声清脆至极的蟾鸣。
那蟾鸣似有一股神异的穿透力,抚平了练幽明烦躁的思绪,就连身上的冷意似是也消退不少。
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