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家珠宝铺,查过了?”
“查过了,”李若琏颔首,“东家是山西人,表面做珠宝生意已有三年,账目清晰,与朝中无甚瓜葛,但天网恢恢,只要做下,定会留有痕迹。”
“好,很好,”朱由检站起身,“李自成这时给朕递了一把刀啊,他自己把脖子伸了过来,朕若不成全他,岂不是辜负了他这番苦心?”
朱由检看向李若琏,目光瞬间锐利起来,“传令下去,对宝盛珠宝铺,只盯不动,他们想怎么准备商队,就让他们准备,但是,他们派出去联系城外、或者试图联络旧部的人...”
朱由检踱步走下御阶,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,语气轻描淡写,“让他们消失得自然点,消息,绝不能真送出去。”
他要让李自成以为计划在顺利推进,实则将其变成一座信息孤岛。
“他们商队什么时候准备好,届时,给朕把它彻底换成咱们的人!”朱由检的眼中闪着寒光,“让锦衣卫或者京营里机灵可靠的弟兄扮成商队伙计,领头的一定要是个能随机应变、镇得住场的老手,车上的货物给朕检查仔细了,一辆车里,给李自成备好精钢镣铐!”
“待商队出城后,再以不听诏令,私自出京之罪将其拿下!”
“是!臣遵旨!”李若琏拱手应道。
“另外,再调一支精锐,在城外十里亭待命,若...朕是说万一,真有李自成的旧部敢来劫人,或京城内出现意料之外的乱子,给朕格杀勿论,不必请示。”
安排完这一切,朱由检坐回御座,端起一杯已是微凉的咖啡,轻轻啜了一口,“若他安分倒也罢了,可自他做了这个闯王,便还想着同旧部某乱,这便怪不得朕了。”
“陛下,”李若琏再度躬身,“这几人是李自成心腹,多在西北军中,可要如何防备?”
说罢,李若琏递上一本名册,上面罗列的是被分散安插到各处边军中的李自成旧部将领,除了性命之外,还在旁备注了入边军之后的评价。
有的是“作战英勇,斩首三级,胜任守备”,有的是“安抚流民有功,受参将嘉奖”,而还有些人,便是“常与旧识聚饮”、“偶有怨言”等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