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,愁苦的面色昭示这一日的生意怕是不会好到哪儿去。
正走着,忽听得前方一阵骚动,他抬头看去,见长街尽头十几人围着一顶素轿,为首的青年一脚踏在轿杠上,曳撒下露出金线云头履。
包围圈外,一个小丫头哭哭啼啼得要冲进去,却被仆从轻易制住,脸上犹带着猥琐神色。
“陈姑娘何必推辞?”这人屈指弹着轿帘上凝结的冰花,“不过是要你去英国公府唱支曲子,总比你去茶馆唱曲得的好处要多。”
这人,便是英国公张世泽的嫡长子张光灿,他自某日出门在茶馆听到了陈圆圆的曲,或者说,看到了她这张脸蛋之后,便是念念不忘。
连着几日之后,他便等不了了,今日就是要将人“请”到府里去,今后这嗓子,只能为他唱,这张脸,也只能给他看!
轿中传来钗环的叮当声响,遂即有声音传出道:“奴家今日告了病,世子若要强请,传出去怕是不妥。”
“陈姑娘在秦淮还能说上一句不妥,来了京师,还有何不妥,本世子不过是要请你唱曲,又不是要你去做旁的,就算要你去做些别的,也是你的荣幸,今后荣华富贵,还愁什么?你不感恩戴德,倒还拿起乔来了?”
轿中没有声音,英国公世子笑了一声,伸手便要去掀帘,不料一柄刀鞘却抵住了他的肩头,他一惊之下抬头,不知什么时候,身着盔甲的辽东骑兵已经将他们包围在其中。
“我当是哪个,原来是张世子啊!”吴三桂转过身子,刀鞘却是在他肩上敲了敲,“怎么朱孝谦流放之后,没人陪你玩了,要在大街上掳一个回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