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> 子弹呼啸著擦过他的耳际,打在旁边的木箱上,碎屑飞溅!
码头上瞬间炸开了锅!尖叫声、哭喊声、警察急促的哨音混杂在一起,人群像受惊的兽群般四散奔逃,反而製造了更大的混乱!
“跳海!”
一声嘶哑却清晰的怒吼,从仓库二楼的窗口传来,穿透了混乱的喧囂!
在所有人还处于震惊的半秒钟內,史末资是唯一一个大脑还在以全速运转的人。他看到“影子”被阻击的瞬间,就知道刺杀行动彻底失败。任何缠斗都是死路一条。他立刻嘶吼著下达了最后一道,也是唯一一道还能执行的命令!
“影子”听到了!他没有任何犹豫,转身就向码头边缘衝去!身后是保鏢的怒吼和更多纷杂的脚步声!
“砰!”
又一声枪响!这一次,刺客没能完全躲过!一颗子弹猛地钻进了他右肩头的肌肉里!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传来,他闷哼一声,脚步一个踉蹌,差点摔倒!但“影子”凭藉惊人的意志力稳住了身形!
他衝到码头边缘,根本不管
扑通!
水四溅,灰色的海水將他彻底吞没。
刺骨的寒冷如同千万根针,瞬间扎透了她的身体,伤口的剧痛在冷水的刺激下变得更加尖锐。她屏住呼吸,放手任由那把卡壳的肖伯格手枪滑进大海,奋力甩掉身上沉重的工装外套和帽子,露出一头被河水浸湿的金色短髮和矫健的身形。
她像一条鱼一样,忍著剧痛,凭藉强大的水性,奋力向远离码头的方向潜去。
码头上,一片混乱,赶来的警察迅速封锁现场,保鏢们气急败坏地指著大海上浮起的一串泡沫,等待著刺客现身,可久久等不到有人从海里露出头,倒是海面上浮起一股红色的血污。
塞西尔罗德斯在重重护卫下迅速钻进了马车,他脸色苍白,但眼中闪烁的不是恐惧,而是被激怒后的、极其狰狞的冷笑。他没有看向大海的方向,而是隔著马车的窗口看了看刚刚发出“跳海”指令的仓库二楼。
范德梅尔本来是准备若是“影子”遇到危险之后分散警察注意力的,但没想到行刺根本没有成功,他隨即也放弃了计划,站起身来趁著码头混乱就走。
而在废弃仓库的窗口,杨史末资的手指死死抠在冰冷的窗欞上,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。
他完美的计划,他精心计算的每一步,最终竟然败给了一颗劣质的子弹,一次万分之一的机械故障。本来他们可以用更加稳妥的左轮手枪的,但史末资恐怕塞西尔罗兹会身穿具有防弹功能的多层防弹衣,所以才临时改成了刚刚上市的美国半自动肖伯格手枪,但没想到这该死的槓桿式半自动第一枪竟然卡壳了!!
史末资知道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,他发出的那声跳海指令也会被別人听到。隨即,他转身就消失在仓库的阴影里。
……
一个小时之后,天已经完全黑了。
罗根吹著口哨走到格林威治村的鹅卵石街道上。
煤气灯的光晕在雾气中显得朦朧而曖昧,为这个充满移民、艺术家和各类边缘人物聚集的街区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。
街道周围都是露天的咖啡馆,一个带有羽毛装饰帽的人正在拉响手风琴,几个人靠在座位上,一边对付春夜的微凉,一边观看他的演奏。另有一个报童,正在挨个问桌边的人是否想看一下晚报。
罗根身前,那个报童刚刚凑到街边咖啡桌的人,就被那人粗鲁的赶走了。罗根不以为意,让过低声咒骂著的报童,从桌边继续走过。
可就在此时,一只冰冷的手一下就握住了罗根的手。
罗根一惊,低头看去,却见刚刚赶走报童的那个人一把抓住了自己,隨即,那人抬起了头,帽檐下的脸色苍白如纸。
“安娜安娜赫尔德!”
罗根瞬间认出了这个不速之客的面容,这就是之前自己在格林威治村和摩根银行遇到的那个法国女人。此时,罗根才感到对方的那只冰凉的手在不住的颤抖。
“带我走……”安娜虚弱的说了一句话。
罗根一时愣住了,但隨即就反应了过来,紧张的扶起了安娜纤细、矫健的身躯,瞬间感觉到她就势靠了过来,额头正好搭在自己的肩头。
罗根面颊顿时一片滚烫,却忽然感觉到这不是自己的错觉,而是安娜额头传过来的,她在发烧……
罗根大脑一片空白,就一只手还提著公文包,但还是紧紧的搂住安娜快要摔倒的身躯,扶住了她。
“你怎么了”罗根压低声音问道。
“先带我到你、你那里……”安娜的声音气若游丝。
罗根这次脸上真的涌上了温热,又感到非常心虚,忙扶著她的身子慢慢往自己的公寓走去。两人刚离开咖啡桌,咖啡店店主就叫住了他,“喂,你们还没有付钱!”
罗根忙从口袋里摸出50美分的硬幣,迎著对方怀疑的目光,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