座房冲出来,围裙上还沾着昨夜熬药的药渣,\"您昨儿说要把东厢房腾出来给柱子当婚房?\"
秦淮茹突然止住哭声,千层底在雪地上蹭出沙沙的响动:\"东厢房?那可是聋老太太的寿材房……\"
\"柱子哥!\"何雨水裹着红呢子大衣冲进来,皮靴上的雪花扑簌簌落在青砖地上,\"我哥说咱们能领证了?我这就去街道办!\"
\"雨琮哥,这搪瓷缸子里的枣花蜜可甜了!\"娄晓娥把冒着热气的茶缸往八仙桌上重重一搁,煤炉子的火苗子映得她海魂衫领口泛红,\"听说你明年要跟着食品厂考察团去香港?\"
何雨琮用竹片挑着粽叶上的水珠,青石板台面已经摆了十二个不同馅料的粽子:\"消息传得倒快,昨儿跟王厂长在国营饭店吃炸酱面,他非说我是块做点心的料。\"他抬头时,阳光从四合院的天井斜照进来,在1990年的初夏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。
\"要我说您早该出去看看!\"秦淮茹端着铝饭盒从东厢房晃出来,红头绳扎着的高马尾一甩,\"上礼拜我去朝阳门菜市场,看见供销社新进了台进口冰淇淋机,那奶油味儿香的……\"她突然噤声,目光越过何雨琮肩头,定在刚跨进月门的宋红颜身上。
娄晓娥突然把茶缸墩得咣当响:\"要我说您就带上宋妹子!她绣的香囊能装下整个大栅栏的年味!\"话音未落,西厢房传来傻柱的吆喝:\"娥子!你爹找你回去相看照片呢!\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