悠木浅夏在听完来栖晓那番石破天惊的“国际婚姻法咨询”
后,整个人彻底呆滞在了柔软的沙上。
她微微张着粉嫩的嘴唇,那双碧绿色的眼眸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,失去了焦距,里面只剩下大片大片的迷茫和‘这孩子在说什么呢?’的光彩在缓慢流转。
近乎懵懂的傻气蔓延了出来。
呆呆的,像是突然被复杂数学题难住的小学生,娇憨的模样格外惹人怜爱。
许久,久到客厅里的空气都仿佛凝滞,只剩下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作为背景音时。
悠木浅夏才像是被什么本能驱动,机械般地伸出手,摸索到茶几上的茶杯。
她也顾不得什么品茶的礼仪和形象了,昂起雪白的脖颈,将杯中已经微凉的茶水“咕咚”
一声一饮而尽。
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,稍微浇灭了一点她内心翻腾的灼热和混乱。
但放下茶杯后,她又维持着那种魂游天外的呆滞状态。
刚才那个动作只是身体的自行为,她的大脑依旧在宕机中。
又过了一小会儿。
连一旁原本对来栖晓投去凛然视线,暗自哈气的白石琴音,都不由得将注意力从“罪魁祸”
身上移开,转而关注起悠木浅夏的状态。
终于,在所有人的注视下,悠木浅夏像是终于91do91s重启成功,深深地吸了一口气。
几乎是将空调的冷气都吸入鼻腔中,用来冷却她过热的脑袋。
然后,大美妞抬起一只手,用手掌捂住了大半张脸,只露出那双依旧水光潋滟,充满了复杂情绪的眸子。
老师微微侧过身,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直面来栖晓,声音变得扭扭捏捏,以呢喃的腔调,迟疑开口:
“这,这种事让我稍微思考一下,来栖君”
她的嗓音比平时更软,软得令人怀疑她到底在想些什么。
此番姿态,毫无疑问。
“”
等一下。
思考?
白石琴音在一旁看得分明,忍不住撇了撇嘴:
你是真的在思考那个“朋友”
面临的复杂国际婚姻法律问题,还是在思考
自己要不要,且能不能,究竟愿不愿意成为那个“朋友”
的“结婚对象”
之一?
以白石琴音对悠木浅夏此刻表情神态的观察:
巨大冲击后的恍惚茫然,还有脸上那抹期待与羞窘。
这还用说嘛?
嘶——
怎么这么眼熟呢?
白石琴音心想。
眼前这景象,简直就像一个纯情至极的小女孩,突然得知了自己喜欢的男朋友有着某种羞人的“特殊癖好”
后,正在努力地说服自己尝试去理解和接受。
甚至,开始笨拙地思考“迎合”
的模样。
“没、没关系如果他想要这样的话,我我好像也不是不能试着接受。”
大概是这种挣扎又期待的样子。
白石琴音莫名很懂这种表情和状态。
嗯?
所以,她为什么会这么懂?
白石琴音脸色猛地一黑,把某些不该此刻浮现的回忆压了下去。
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在不经意间暴露了什么不太妙的共鸣。
她立刻强行掐断了那些清凉打扮、毛茸茸尾巴、镜子前一字马等等回忆,将注意力重新放回眼前。
总之,来栖晓刚才那一番看似荒诞不经的“咨询”
,其核心意图,等同于极其大胆的摊牌。
来栖晓将一个最核心,也最可能让人无法接受的问题,用一种近乎无厘头的方式,赤裸裸地抛到了悠木浅夏面前。
而她会不会接受呢?
来栖晓在这方面不会无的放矢。
这些事都有他的深思熟虑。
当他瞧见悠木浅夏没有断然给出反应,也不是愤怒斥责,而是陷入了一种极其认真的“思考”
状态——
甚至她还流露出某种难以描述的“挣扎”
和“渐渐放松”
的姿态时。
他瞬间就懂了。
复杂的情绪涌上来栖晓的心头。
“真是罪孽深重啊,来栖晓。”
他在心里严肃地自我批评了一句。
批评归批评。
他坚决不改。
他骨子里始终坚信着一条属于自己的准则:一旦是他认定的女孩,他就绝不会轻易放手,会拼尽全力地去争取,去拥有。
过去对白石琴音、小桥静流、樱庭加奈、剑崎葵是如此,当下对悠木浅夏是如此。
对这些他无法割舍的人,保持一致的态度。
或许,正是因为他坚决的态度,他与悠木浅夏之间那段特殊的‘经历’才这么特殊。
特殊到拥有让一个女孩如此纠结、期待,甚至愿意去接受这种“离谱”
问题的能量。
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