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座黔中郡城都被恐惧和悲伤笼罩。
这一夜,死的人里面有他们的传道者,有他们的朋友,也有他们亲人。
无论有多么不愿意相信,但血淋淋的尸体摆在面前,除了痛哭流涕,別无他法。
甚至连报仇都做不到!
“一定是琅琊王!一定是他!”
“他就是个恶鬼!是地府的恶鬼!”
“要不是他,我们神教又怎么会遭受这样的苦难”
“我要去祭拜五斗神,我要咒死那个天杀的李砚知啊!”
黔中郡城所发生的事,很快就传开了。
仿佛那笼罩黔中的血雾,被风吹向了整个大夏,犹如一块巨石砸进了还算平静的湖泊里,惊起巨大波浪。
谁也不敢想像,赦罪文才刚发出,琅琊王就已经开始了行动。
而第一次行动,就有十余万人身死!
这不是在战场前线。
战场前线就算死上百万,都是正常,都能让人接受。
可是这一次,却是在五斗道教势力腹地,竟然爆发了如此惨案,完全是惊世骇俗。
所有人在第一时间,感受到了琅琊王的铁血与决心。
黔中郡,仅仅只是一个开始,绝不会是结束。
一时间,整个五斗道教势力范围內的郡城,风声鹤唳。
所有人都有一种即將大祸临头的错觉,赦罪文,真的要开始施行了。
但也有疯狂的人,却在大声疾呼,“李砚知不敢杀我们!”
“这一次,他杀的全部都是二境三境方士,我们这些普通人,他绝对不敢杀!”
“不要害怕,五斗神会保佑我们!”
也有一些人,则开始想办法远离郡城,甚至开始谋划如何递交投名状。
否则一旦琅琊王的手下来到这里,自己必死无疑。
没看到连神教三境该死也得死吗再这样下去,肯定不行!
既然神教没有行之有效的办法,那就只能自己找出路了。
与此同时,大夏奉阳,朝堂之上,御史大夫激动的鬍鬚乱颤,“这,这——””
他跪在地上,“陛下,琅琊王已经开始擅自屠杀百姓,此风绝不可涨啊!”
“仅仅一个晚上,就死了十几万,若再让他为所欲为,我大夏百姓都將人人自危,朝不保夕!”
“琅琊王造下这般杀孽,这是要遭天遣的啊——”
“陛下,还请召回琅琊王,万不能再让他这般肆意妄为下去了。”
今日的朝堂安静的诡异,就连和御史大夫唱反调的尚书令都不说话了。
所有人都以为赦罪文真想要施行,必定还要等一段时间,更多只会是一场威胁之举,但凡是个正常人,都不会真正实施。
可谁能想得到
琅琊王不仅在赦罪文刚发出后,就开始动手,而且一动手就是腥风血雨。
一个晚上就有十几万二境身死,这鲜血估计把整座郡城都染红了。
真要是这样杀下去,偌大的大夏,到时候还能剩几个二境
必须要阻止那个战爭疯子!
琅琊王比他的老师徐祖,还要疯狂!
徐祖好歹还要顾及影响,所以绝大部分时间都还比较柔和,並不会直接痛下杀手。
可这个徐祖弟子琅琊王,简直就是青出於蓝而胜於蓝,这种铁血手段,让人从骨子里感到一阵畏惧。
在他眼里,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妥协与转圆。
要么低头按照他说的去做,要么就是一个死字。
这样一个杀伐决断之人,若完全成长起来,还有谁能製得住
始皇帝的目光,一个一个看过去,但並没有看到任何反对之人,他的眼神里掠过一丝几不可见的失望,“如今正值战时,隨意更换主將,只会动摇军心。”
“诸位爱卿若有切实可行之法,再上朝廷议。”
战爭哪有不死人的
关键是要完成战略目標,否则一切都只是空谈。
能打贏与五斗道教这一仗,才是目前的关键。
但很可惜,这帮朝臣的注意力,已经不在这场战爭上了,反而藉此机会大做文章,要借自己的手,打压李砚知。
一帮只知道勾心斗角爭权夺利的鼠目寸光之辈。
始皇帝目光巡在这一批朝臣身上,心中隱隱浮现出一个念头。
无论外界如何议论,此时的李砚知依旧坐镇秦关,纹丝不动,无人可以动摇他的地位。
每日除了前线传回来的战报之外,剩下的时间,他都在全力推演天人五关。
在闯五斗大阵之前,有必要先將所有能汲取的养分全都吸收完毕,再去闯阵。
陈胜之前曾以一己之力,强行修出天人四关,若非项明最后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