偶尔闪烁,便足以冰封一切生机。
不过这股杀意在最开始,就像是凌厉无比的剑刃,虽然可以斩断一切,但稍显单薄。
而如今,这冰冷杀意之中,又平添了一股无可阻挡的沛然大势。
这是亿兆兵影为他带来的煌煌兵威,几乎无穷无尽,最终匯聚成了可与天地爭锋的力量。
如果说之前的杀意如同剑刃,那么现在的杀意,更像是將山岳变成了刀,大海聚成了矛。
依旧锐利难挡,但又厚重浩瀚。
此刀高悬於天,无物不可斩,无物不可镇!
而在这无边杀意匯聚之地,白帝虚影屹立其中。
白金神袍的下摆逐渐攀爬上一道道黑色纹路,在哗啦啦的摆动之间,似乎有无数黑甲兵影在这些纹路上若隱若现。
他们,因白帝而生,为白帝而死
白帝道宫初见雏形,李砚知从新开闢的內景道宫中收回意识,从黑金云纹腕申中取出一块养魂玉,伸手指向眉心。
斩魂!
他要为白帝虚影,凝练出神明意志。
时间在李砚知的修炼之中,悄然流逝
浩瀚蓬莱,
此时正值暮秋夜晚,
凌冽的山风呼啸而过,犹如千万刀刃穿梭。
齐良披著夜色,在山路间快步行走。
刀子般的山风颳得他身上的衣袍讽讽作响,几乎快要撕裂。
在他身后,百名甲士亦步亦趋,紧紧缀在后面,但每一名甲士都快要站不稳,只能跟跟跪跪前行。
“大祭酒,我们已经在嵐山急行军数日,好多人已经坚持不住了—”一名甲士好不容易追赶上齐良,在山风中大声疾呼。
齐良回过头,看著几乎东倒西歪的队伍,眉头紧,最终还是点了点头,“
歇息两刻钟,吃些东西,喝点水。”
最前面的甲士朝后面挥了挥手,做出手势。
一眾甲兵顿时鬆了一口气,三五成群躲在巨石后面,从怀里掏出乾粮,就著水囊里的山泉,狼吞虎咽起来。
山风呼啸如鬼哭狼嚎,吹得人连喘气都困难,眾人仅仅只能躲在巨石后面,
才能稍稍鬆缓一口气。
“你们说,我们真能把三千黑甲军拦住吗”
一名鬍子拉碴的汉子狼狠咬下一口饢饼,对其他几个躲在一个巨石后的同袍问道。
“肯定可以!”一个年轻甲士喝了一口水说道,眼神里虽然透著疲倦,但却充满了希望的光,在月色的洒落之下,亮堂堂的。
“大祭酒得了祖神赐下的伟力和神通,我们也都学了祖神的神通,就算面对黑申军,也肯定有一战之力。”
“再说,那可是祖神伟力,对付小小的黑甲军,还不是手到擒来”
鬍子甲士却有忧思,“难哦,祖神的力量是强大,但如今祖神真身未至,仅仅只是赐下一道伟力,就想屠戮三千黑甲军,我心里没底。”
年轻甲士一瞪眼,“你咋连祖神都敢怀疑你这是对祖神不敬!”
鬍子甲士连连摆手,“你这瓜娃子別乱说话,我哪里是对祖神不敬”
“我只是担心大祭酒——能不能承受得住祖神的力量罢了。”“
“到时候咱们这一百號人,肯定是要和黑甲军拼杀的,谁心里不犯嘀咕”
“要我说,大祭酒的计划太冒险了,这一战事关大乾国运,许胜不许败。”
“偏偏就咱们这么点人,却要承担此战的半数胜负关键,著实让人害怕。”
年轻甲士却並没有丝毫担忧,甚至还充满了期盼之意,“有祖神在,我们肯定能贏。”
“祖神不会眼睁睁看著大乾灭亡的,我们可都是祖神的子民。”
最前方的巨石后面,齐良喝了一口山泉水,抬头看著万里无云的星空。
这一战,至关重要。
但愿祖神保佑!
他相信祖神的伟力,但心中同样会担心,不是对祖神的怀疑,而是担心自己打不好这一战。
本来这跟隨的一百甲士,他是不愿带的。只是军中將领一再劝说,说万一出了其他事,有百名甲士跟隨,至少还能有一份保障。
齐良这才勉强带在身边,当做隨行护卫。
面对三千黑申军,一个人和一百个人根本没什么却別。
他所能依仗的只有祖神。
两刻钟过去,
齐良站起身,整个人似乎都要被猛烈的山风吹走,他大手一挥,“出发!”
队伍重新在刀割般的山风里,低头急行军。
直到天蒙蒙亮,
千里嵐山终於看到了头。
齐良从怀里掏出舆图,对身后疲惫不堪的甲士们说道,
“前方三十里,就是我们预设的伏击之地,到了地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