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壮和春天没有进厢房喝茶,被护卫拦在院门口,眼巴巴地看着正堂屋门。
见夫人终于出来,两人这才松了口气,护着她出了谢将军府邸上骡车。
一路无话,到了松阳镇口,赵十武迎上来,急不可耐掀开车帘。
红果刚弯腰探身要下车,夫妻俩双目对视,赵十武一边问,可安好?一边摆手让春天赶紧下车。
春天很识趣地从另一边跳下去,赵十武抬脚上来坐定,握着媳妇的手问道:
“姓谢的小子可有对你不敬?可有动手动脚?”
红果摇头,两手捧着赵十武的大脑袋,又捏着他脸颊轻轻揪两下,笑话他道:
“瞧你小心眼的,大白天的,人家好歹也是个将军,能干啥?”
赵十武略微放心了些,两手捧着媳妇手掌,在她掌心摩挲几下,又伸开手掌与她十指交叉,问道:
“此人甚是不懂礼数,我怕他唐突了你……可有问明白,他到底是何人,可是那游侠?”
红果点头,正是。
“当日破庙中,他守礼守节,在门口看护一夜,天亮就悄然离去,后来树林中偶遇,他也不是有意唐突,只是我不识得恩人,他心中不快,才拿了金簪,小以惩戒之意。”
赵十武哼一声,心里不敢苟同,但也不愿与媳妇为此事再生龃龉,缄口不语。
“你……可有提龙头山,铁矿之事?”过了好一会儿,他想起来问。
红果摇头道:“我看他好似并不知道龙头山里有铁矿,只是机缘巧合,选了那地处落脚扎营,此事不能着急,先把人招安了,再徐徐图之。”
又告诉他,自己许诺要请谢天昊来杨柳镇做客,到时再议后事。
赵十武点头,将媳妇揽到怀里,两人回到杨柳镇赵家,当日便下了请帖,派人送往松阳镇。
三日后,谢天昊拿着赵十武的请帖前来赴约。
他这几日颇为煎熬,心里念头来回颠覆,翻江倒海一般。
一会儿想保持初衷,去山里跳崖,若不能回到现代,便一死了之。
一会儿又觉得生命宝贵,不该那般轻易放弃。
就算回不了现代,如今在这南越,有兄弟,有天昊军,也不算毫无牵挂。
再说还有红果不是吗?
想到她,心里酸楚,恨不能带着手下人马,去踏平杨柳镇,将红果抢回到身边。
可他终究是个现代灵魂,情绪平复,理性回归,自己也明白,这事关键在红果。
可换了个时空,沧海桑田,早就不复当初。
红果走得太远,回不了头,也不愿回头,他只能尊重她的选择。
辗转反侧了三日夜,谢天昊将红果的话吃进了肚子里。
既来之则安之,到了这大盛朝,做匪贼,流寇,起兵造反,做草莽英雄?
谢宇并非嗜血之人,前世也算个富二代,父母出车祸去世后,因为争夺遗产,与家族中叔伯亲戚几乎反目成仇。
所以他才心心念念,远走他国,想拜托那些贪婪薄情的所谓亲人。
前世可谓无所牵挂,到了国外更觉人情凉薄,回来找红果,却不慎掉落悬崖,穿越时空。
只可惜他账户里那一串数字,也不知叔伯亲戚们要打成什么狗血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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