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望福是个老实人,从来没干过这求人说好话的事儿,还没开口,脸就涨得通红。
红果正替他尴尬着呢,突然这大个儿站起来,往她跟前噗通一跪,大声道:
“果儿,我知道娘和媳妇都欺负过你,我替她们给你赔罪了!”
说着就要磕头,倒把红果吓一大跳,忙站起身来,又喊春天帮忙。
春天力气大,单手就把周望福给提溜起来,按到椅子上坐好。
他还挣扎着想起身,春天手往肩膀上一按,便动弹不得。
红果端了茶杯,亲手递到望福手里,笑着道:
“堂哥何必如此,倒是让我难做……难不成,今日是要替堂伯母和嫂子来讨说法的?”
周望福涨红了脸,连连摇头,红果摆手阻止道:
“堂伯,望福哥,你们不用说了,我也知道,如今世道不太平,你们也想跟着进山,只是钱氏心思毒辣,我是断断不敢容她的。”
钱氏进了山,不知道要搞出多少事故麻烦来,红果连刘桂花都能原谅,容纳,唯有钱氏不可。
堂伯和望福哥来求情,她不好驳了面子,便把难题给踢回去,让他们自己解决钱氏。
红果没想到,大堂伯挺有魄力,回去就把钱氏给休了!
这回她倒是骑虎难下了,只能让大堂伯,望福哥和刘桂花带着贵生梨花一起进山。
说来也是钱氏这两年造作得太狠,让周炳文彻底看清了她自私恶毒为人,也冷了心肠。
不肯为她连累了一家子,给了一笔银子,一封休书打发回了钱家。
周家村几乎搬空了,本来就是山坳里刨食,没什么良田。
这流匪一作乱,日子根本没法过,连老祖爷爷也跟着进了山。
钱六娘一看没辙,只好带着男人儿子投奔杏花。
柳三郎正养伤呢,哪里受得了这家人呱噪?住了没两天,就给赶回了钱家村。
出了柳三郎这事,红果和孩子们在杨柳镇住,赵十武委实不放心。
趁着安顿周家村和罗家村近三十户人家,红果和彦青几个,黄太太一家还有江大嫂都搬进了山谷。
义庄学堂暂时放假一个月,洛雅彦青带着月儿水娃几个去将军府,半日上课,半日习武。
江大嫂原本想去桃下村选屋居住,红果劝她:
“彦青四个都在将军府住,你舍得丢下他们?这些年都不在身边,如今正好多照看照看,日常饮食起居,四季衣裳,冷了热了,我进了山谷怕是忙得不着家,正好你可以帮我照顾他们。”
江大嫂有些犹豫,期期艾艾说:
“有许娘子和林嫂子在,我一个客人,怎么好指手画脚?再说我大着肚子……”
红果一把搂着她胳膊,像小时候那样撒娇道:
“大嫂,你就心疼心疼我呗,那么大个将军府,就我一个主人,你妹婿他又十天半个月的不回来,就当陪陪我吗,行不?”
原主娘亲去世后,跟着大哥跌跌撞撞过了几年苦日子。
后来大嫂进了门,才吃饱穿暖,冬日夜冷有人给她灌个热水皮囊捂脚。衣衫破了有人补,鞋子再也不会露两个脚趾头。
原主对大嫂那份依恋之情,红果哪怕雀占鸠巢,也能体会到。
江大嫂宠爱地搂着她摇了摇,答应了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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