点头,行,就砍他一只手。
夫妻俩商量好了,草草用了些饭食,歇了一夜,第二日一早去柴房行刑。
赵十武磨刀霍霍,红果则去备止血的药材和棉布绷带。
柳三郎见两人这架势,冷汗淋漓,浑身颤抖着往屋角躲。
红果也不看他,只背着手静静在一旁站着。
赵十武磨好了刀,让媳妇出去。
“你别看,血刺啦胡的,看了吓人。”
红果摇头:“我不怕,你只管砍便是,砍完得给他止血包扎,别失血过多丢了性命,麻烦。”
“那行,你往门边去点,别血溅到衣裳上,脏。”
红果点头,往门边走两步,想起来又回头叮嘱一句:
“砍左手吧,右手留着给他吃饭穿衣,免得累着别人伺候……”
柳三郎简直要疯了,这夫妻俩到底什么人啊!
当着他的面,慢悠悠地商量砍哪只手,还止血包扎……
他两眼一翻,差点晕过去,被赵十武掐着人中掐醒了。
说好了,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,这砍手之痛,当然得让他醒着承受。
赵十武将柳三郎左胳膊松绑扯直了,让他摆好别乱动,柳三郎哪里肯听?
嘴里堵着破布说不出话,他喉咙底下呜呜直叫,左手拼命往背后藏。
赵十武火了,现在知道怕,害他月儿时,在想啥呢?
他用力一拽,将柳三郎左胳膊踩在脚底下,大刀一挥,卡擦,柳三郎眼睁睁看着左手与手腕分离。
当下没感觉疼痛,只觉一阵酥麻,下一刻痛感从手腕直穿心脏,他眼前一黑,终是晕了过去。
红果上前,踮着脚避开地上流血,将止血的药粉撒在断腕上,又敷厚厚一层草药。
等血止住了,再用棉布绷带缠上,赵十武喊来小壮,让他将人送回柳家。
“就说看在老太太和大老爷的面子上,留他性命,这已是他第三回害我赵家人,若有下回,再不饶恕。”
小壮领命要去,红果喊住他,指了指地上血泊里断手,吩咐道:
“把他左手掌也带上,告诉柳大老爷,若是找到神医,这断掌说不定还能接上。”
柳家接到人,别人倒也罢了,柳三郎姨娘晕了过去,杏花听说断掌还能接,跪在大老爷院门口磕头,求公爹开恩,去找神医相救。
跪了大半日,大老爷和大太太压根不搭理她,最后老太太发了话:
“他心术不正,害人害己,断一只手,也是该当的罪罚,日后可安分些吧!”
杏花哭哭啼啼地请人抬了柳三郎家去,钱六娘听闻消息,跑来哭了一场,却不敢去找红果的茬。
倒是钱氏终究不甘心,也不怎么竟说动了周炳文,带着望福来了一趟赵家。
亲堂伯上门,红果自然不好闭门谢客,让许娘子客客气气地请到前院正堂奉茶。
原来最近山里不太平,连杨柳镇这边也出现流匪,且越来越猖獗,前些时日周家村也遭了袭击。
红果恍然大悟,可是呢,钱氏咋那大本事,连堂伯都被她给说动了心,上门来求告。
“好在我们村家家户户都习武,人没事儿,有几家子遭了损,米面牲口还有银子,丢了不少。”
“就怕过些时日,大伙儿都进了桃源山谷,就剩我们那几户,岂不是成了人家嘴里的食,随口就叼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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