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; 若没有赵十武通风报信,卓知州哪里破得了这北吴探子窝点?这点面子肯定要给。
不过他也叮嘱了,柳得运再不许在云州府城露面,对上对外只说他那日正好外出,此后四处逃窜,无影无踪便是。
两日后,赵十武到城郊自家货仓,柳得运被套着头关在这里,吃饭喝水有人喂,大小便给个桶就地解决,苦不堪言。
今日终于取了头套,眼前光亮刺激,他闭了闭眼,睁开来发现眼前是熟人,赵十武。
柳得运一口怒气上涌,简直要吐血,顾不上手脚被绑了两日,发麻酸胀,挣扎这站起来身来,冲赵十武怒吼道:
“姓赵的,我与你素来无冤无仇,你为何要绑我劫我?周红果是你媳妇不假,周云朵可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?”
要不是他知道赵十武武功高强,真恨不得扑上去打一架!
赵十武冷冷嗤笑一声道:“你以为我稀罕管你的闲事?蠢得猪一样,被人做套这么多年,你就丝毫没察觉?丢了糟糠妻,被人家连累的差点连命都没了,要不是我,你如今在府城大牢里被老鼠啃,知道不?”
柳得运一脸茫然,好半天回不过神来:“啥,啥啥啥?你这都说的什么瞎话?”
赵十武懒得与他多啰嗦,言简意赅,将许明丽是怎么回事,当年如何做局勾搭上他,这两年如何暗中查探西南三府地形与军备,送银子送女人勾结云州官员与将领,一一告知。
柳得运整个都懵了,瘫坐在地上,一直念叨着:“不可能,我不信,不可能,我不信。”
赵十武让邢大梁二将人提溜了,扔上骡车,要带他回杨柳镇,柳得运却抵死不从,抱着屋门口的柱子两脚抵着门槛就是不肯出去。
“我求你了,让我见见许明丽,我要亲口问她,当年,当年到底怎么回事……我们还有儿子呢,对,团宝,团宝如今去哪儿了?”
团宝也才快两岁,赵十武还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……想来官府围剿柳家客栈时,一只鸡都不让溜走,这团宝也跟着许明丽和嬷嬷丫鬟们关进了女牢吧?
柳得运哭得鼻涕眼泪稀里哗啦地,跪在地上恳求赵十武:
“赵大官人,赵兄,赵东家,我求求您了,帮帮我,让我见一见许明丽,见一见团宝儿……我的儿,他还不到两岁啊……那大牢里,他怎么扛得住啊,老天爷……”
赵十武又厌烦,又同情,最后还是邢大上前来,低声耳语了几句。
这邢大逃难路上,家眷死光,有个儿子也是快两岁,得了痢疾活活拖死的,柳得运这个样子,勾起他伤心事,眼睛也红得跟兔子似的。
“东家,我在府城这大半年,也结识了几个官差,里面有个老哥哥在大牢做狱卒,喜欢喝两口,我常去找他喝酒,说不定能通融通融……”
赵十武皱着眉,真是能给他添麻烦,去大牢探监不怕,就怕柳得运漏了面,被人认出来,连累他不说,怕是还要连累了卓知州。
他正要摇头拒绝,柳得运趴在地上,哈巴狗一样蹭蹭蹭爬过来,搂着赵十武腿哀求道:
“赵大官人,我知道您肯定有办法的,求求您,救救我儿子,来世我做牛做马报答您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