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婶伸手轻轻拍了拍望贵胳膊,两人什么都没说,心领神会地,低头往族长家去。
如今的族长是当年罗家族长孙子,也有四十岁了,按辈分他得叫王婶嫂子。
望贵进门喊了句十九爷,族长跟他爹罗二叔同辈,按族谱上论,他排行不高,前头有十八个族兄。
不过大家都叫他十九爷,同辈不叫哥,小辈不叫叔。
爷是个尊称,可见罗十九在这罗家村,还是颇有些威望。
十九爷能当族长,得益于他一个亲伯爷,中了进士,官至四品知府。
如今年纪大了,已经致仕,家中幼子又中了进士,在翰林院任庶吉士,以后少不了一番前程。
这伯爷多年未曾回乡,倒是每年派老管家回来祭祖,给族里送不少银两,修缮祠堂置办祭田。
十九爷知道当年那档子事,山子爷爷被赶出家门,去了山上过活那年,他才五岁。
等长大几岁,跟着他爷爷,也就是当时的族长见人处事,明辨是非,慢慢察觉那事族叔办的不对。
他与爷爷讨论过,爷爷说族叔自然不对,可他堂哥气性也大,谁也没打招呼,自己就进山了。
“他就笃定了我们族老不会主持公道?”
这事公说公有理,当年山子爷爷察觉婶婶在自己饭食里下毒,才决然离家进山。
就算他找族老,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。
这些旧事,王婶都跟红果说了,红果叮嘱她见了十九爷,不要翻旧账。